柴世延安撂下话再不担搁,出门直去了前头书房,董二姐跪地上半日没起来,白等婆子搀了她,她才颤颤巍巍站起家子,缓缓走到床榻边上坐下。
要说这婆子也不是甚么好货,姓刘,都称她一声刘婆子,先头是上房院里粗使,却喜挑衅口舌是非,被玉娘晓得,打了十板子,罚了月钱,发落到灶上干活。
玉娘早已歇下,却躺榻上半日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是阿谁凄冷寒夜,冷她从骨子里发寒,想到这些,又觉本身实矫情,都下了手腕拢络他,怎又把他推了出去,若这般下去,末端还不是阿谁成果。
正迷惑呢,忽听爷道:“倒是爷不谨慎,把茶水洒了铺盖上,如何睡得,不如还去上房你娘那里歇一宿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婆子道:“三娘这又想差了,好不好也看这个,只三娘若不去,爷晓得天然认定三娘不知端方,三娘去了,一趟她不见,两趟她不见,三趟四趟仍去,她还不见,爷瞧眼里,便面上不说甚么,内心不定就恼她不识大抵,日子久了,落了个妒忌名声传出去,看谁还夸她贤能漂亮,三娘也不必爷跟前说甚么话儿,这不说比说有效些呢。”
柴世延上前一步携了她手,只觉有些凉意,瞥见她身上衣裳薄弱,皱皱眉道:“怎穿如许少,着了寒可如何好。”拉着她手到了里头,见屋里炭火埋着,也不大和缓,便道:“怎不添炭?”
玉娘悄悄打量他神采,问道:“还道你去了二姐那边,怎这般时候又返来了,莫不是她服侍不好。”
想着这些,忍不住抬手放本身小腹上,若得个子继好生教养长大,便柴世延纳多少出去与她何干,他若死了,本身守着儿子度日,岂欠比现在要强些。
正想着,忽瞥眼瞧见炕上铺盖,便有了主张,端起炕桌上热茶,手腕一抖,悉数倒上面,安然出去恰好瞧见,不由惊诧,心道,爷这气胡涂了不成,好端端怎把茶往被褥上倒,弄湿了如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