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以往本身还劝娘,早知如此,不若早离了倒拎清,也免得落得这般成果,安然见她气那样儿,恐她使起性子来,做出甚么事来,拿了东西扯着她就返来了。
提及这个,秋竹两口儿暗里里还说呢,以往瞧着这位大舅爷那就是个混账,混账都比他有说道些,就瞧他过往干下那些事,说是牲口都不平枉了他,当初落得破庙容身,真算是你该死。
说着让婆子跟秋竹把带来那两箱子书抬出去,搁当屋,玉娘道:“哥哥不提,我倒忽视了,这些书总搁箱子里不好,转头受了潮霉坏了,今儿气候好,一会儿我让人院子里铺上席,把这些书挪出去晒晒,想祖父那几册药书也里头,寻出来令人送到前头去你瞧。”
陈玉书笑道:“哪就这般娇弱了,我们家那伴计虽安妥,只我若不盯着,也怕他懒惰,这些日子刚入秋,来抓药多,不但我们四周村庄里人,县里也有来。”
秋竹道:“送来好大一包呢,便娘不让再送,这些也够吃上几月了。”
秋竹从外头迈进屋,见玉娘正坐炕上做小孩子衫子,打量神采还好,只不知内心头是如何风景了。
玉娘见她那样儿,放动手里活计,道:“这但是如何了,早上出去还好好,如何返来就这般了,莫不是跟安然拌嘴了不成,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也当改改才是,安然毕竟是个男人,又常外走动,自是有些面子,你动不动就跟他使性子,动起手来也没个轻重,你也不想想,安然一个大男人,莫非还打不过你,只不过让着你罢了,别动不动就与他难堪,便拌嘴十有j□j也是你错处。”
玉娘默了默未说甚么,忽想起府里时候,柴世延寻了燕窝来,与她每日熬上一小碗粥,叮嘱她睡前吃下,说这个养身子,言犹耳,现在呢……
玉娘道:“虽哥哥药铺子才开了两月,却做出些名声呢,想那些贫苦人家来,哥哥经常不收药钱,日子长了,天然都来咱家铺子抓药了,只怕这般下去,迟早折了本钱。”
正说着,忽安然蹬蹬跑了出去:“大事不好了,刚我闻声说兖州府府衙大人手执圣旨来了县里,说爷是叛党虎伥,要收监抄家,带着兵把我们府上围了个水泄不通,爷现在都下了大狱,择日押往都城问斩呢。”
玉娘推开窗子,只见窗外一轮明月洁白若雪,圆美满满挂空中,常言道,月圆人圆,现在玉轮倒是圆了,伉俪却成了这般。
玉娘目光暗了暗,叹口气道:“纵不平稳又当如何,你家娘是瞧透了,说甚么伉俪情分,心冷意冷了,离了倒比一处强些,免得相看两厌,纵别人笑欢乐,你家娘这个旧人也犯不着哭天抹泪,况,现在你家大舅爷这般出息,我兄妹两个守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比甚么不强。”
玉娘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不是向着他,只你家娘这心再偏也偏不过一个理儿字去,你少欺负他些,再拌不起嘴。”
秋竹听了嘟嘟嘴:“娘现在倒向着他了。”
安然道:“非是主子想瞒着娘,是爷一再叮嘱主子,不成透出半个字与娘晓得。”
正想着,忽见陈玉书出去,秋竹忙起家见礼,出去与他端茶,玉娘刚要立起来,给陈玉书扶着坐下道:“又起来做甚么,前头忙呢,我也待不住,来瞧瞧mm便出去。”
玉娘不听便罢,听了安然之言,直觉脑袋嗡一下,面前一黑,几乎栽倒地上,秋竹忙扶着她坐下,跟安然道:“你倒蛮好,若不是今儿出了事,你还想蛮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