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中等的画船破雾而来,彩梁碧瓦之下站着一名老者和十几名上身暴露的男人。
易伯眉头道:“这水下真有暗潮,并且速率迅猛。”他转头望了望几名鲛兵,似有些担忧。
鼠兵速率奇快,破开水流,敏捷朝鲛兵冲了过来。
那名叫阿泰的都船应了一声,再轻摇船橹,这船缓缓而行,易伯不时地提示阿泰变更方位,跟着水底的萍踪行走,又过了半晌,他俄然叫了一声停,他悄悄揉了揉眼睛道:“此处湖水俄然变深了,萍踪仿佛消逝不见了。”
易伯道:“也罢,我只是担忧这些人看不净水下的萍踪,找错了方向。不过,此处已到湖心四周,猜想与目标地也不会太远。”
易伯的眼神何其锋利,早就认出了这二人。他抚须笑道:“两位豪杰出少年,能入金吾卫是朝廷社稷之幸,提拔之事,老夫一贯秉承原则行事,这倒没甚么可说的。”
荆一飞道:“那往那边去了?”
易伯又沉吟道:“这萍踪小如婴儿,踩得颇深,一向往湖中心行去,明显是搬运甚么重物,不过好生奇特啊,如果凡人如许水下行走,只怕不消半晌就会淹溺,这……可真是怪事。”
到了目标地,易伯站到船头,往水下望去,此处靠近湖岸已有十余丈,水深更是达一丈多,幸亏这后湖水清澈见底,荷叶、菖蒲等大型水生植被都比较希少了,以是一眼望下去还是能清楚瞥见水底的景况。
鲛兵向来在大海大江中待惯了,这湖中旋涡虽急,但对他们而言也不敷为惧,这些人不过略略想了想,就兵分两路,一起持续围着旋涡检察,另一起解了腰间的绳索,直接扒开水流,借着扭转的水势直接并入旋涡当中。
鲛兵面面相觑,收回几声奇特的声响,声音锋利如同海豚鸣叫,这是他们独占的水下相同体例。
这两座石像的中间,还摆着一面圆形的石质轮盘,大小足有十几丈,刻满天干、地支、星斗、神兽,固然非常邃密,但在水流和泥沙的冲刷腐蚀下,已有些许分裂和淡化。无数茶青、褐黄色的水草从裂缝当中扭捏而出,像一只只触手一样随波舞动,看起来既奇绝又古怪。
说罢,船上的十二名鲛兵在腰间系上绳索,口咬短刀,一个个敏捷翻身入水,像游鱼一样消逝在视野里。
统统的鲛兵、鼠兵都被浑浊的水势打击得四周飘零,面前泥沙异化着气泡、杂物,早已化出迷蒙昏黄一片,甚么也看不清了!
再往下三四丈,这湖底俄然凸起,像一个庞大的深碗一样呈现在水下,这里的水质开端变得浑浊起来,一股强大的水流澎湃而来,绕着这深凹的湖底快速扭转,乍一看就像一道龙卷水柱,紧紧护住此中不为人知的奥妙。
荆一飞道:“那还请易伯速速安排鲛兵下水刺探。”
秦明也赞道:“我说易伯刚正不阿,痛斥了薛晋才叫我最佩服!”
水流湍急,快如风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