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没有……”李娘子有些愁苦地看了眼李诉。
李家娘子欠身称谢，然后道：“女人有甚么想晓得的？固然问。不瞒你说，我家翁家姑的棺椁都已经清算伏贴，随时筹办离京了。倘若你能接下来，我们，我们实则戴德不尽。”
李家不远，就在铺子前面的胡同。才办过丧事的原因，大门上另有残存的白纸。刘掌柜叩了门，好一会儿才有个斑白髯毛短打装束的老仆走出来，问：“找谁？”刘掌柜把来意说了，这老仆看了眼宋湘，便把门开了。
周毅逼得他们做不成买卖，就是为了要逼他们离京。他们离了京，没了苦主，三条性命也就就此算数了。他连他们盘铺子都不让，这便是在抨击李家不该去告官。
宋湘再问：“倘若不消出京，那你们又有甚么筹算？”
“我晓得。”宋湘道，“俞家现在当家的是在吏部任侍郎的俞歆。俞侍郎的小姑母，是宫里的俞贵妃。俞贵妃的位份不但是由当年皇后娘娘亲手提上来的，并且她还是汉王的生母。
听她说完来意，刘掌柜表示明日就能替她把人找到手。然后就问她：“那铺子你考虑得如何样了？”
宋湘跟他颌首，留下这句话然后先走了。
从李家出来，刘掌柜便追上来：“女人别听他们瞎扯，只要他们出了京，这周大人那里还会揪着铺子不放？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这铺子可不常有，女人还是尽早定下来吧！”
“那倘使周毅这边的费事处理了呢？没有人能威胁到李家了，二位也还是想让出去？”
这环境跟宋湘设想的差未几。如果真要拿这铺子，那么一是有令周毅招惹不起的背景，二则是从周毅这里动手，如付瑛所说那样，请他高抬贵手。
宋湘点头：“我晓得了。那么，二位真的就不想尝尝把这状子递到御史手上去么？现在朝堂腐败，如若告倒了周毅，李家难道就有机遇跳出目前这窘境？”
因而就还得找个看宅子的仆人。
祖宅这边两家人家已经搬出来了，宋湘出来打了号召，看模样都是本本份份的人家。
宋湘道：“这周大人比来另有登门吗？”
她问：“二位就没想过往都察院递状子？”
李诉佳耦看她去而复返非常惊奇，宋湘直接开问：“二位这铺子，是实心实意想脱手吗？”
这原是分歧端方的，但一则克日这铺子少人问津，二来前次刘掌柜也已经给宋湘交了底，也就无所谓了。他交代了伴计后就引着她往李家来。
宋湘原就是想来找他带路去李家的，听他主动问起，晓得这铺子比她设想中还难卖，就说道：“有考虑，不过还是想跟李家见面谈谈，掌柜的能安排吗？”
“天然是实心实意。女人为何如此相问？”
现在实在已经不但是怕周毅惹事，看到李家这景况后，宋湘占他们这个便宜更加于心不忍。
宋湘又绕到了牙行，店里正安逸，刘掌柜在拨算盘。
李诉叹了口气：“虽说是没登门，但当日他却放过话，说是这铺子不管谁开，都落不了承平！女人，我看你也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如果没有甚么背景，这铺子就别要了。我已经做好最坏筹算，万一卖不出去，就空着。我们还是离京。”
宋湘跟着进内，却见宅子里头也满盈着一股低沉的气味，间或另有些烧纸的味道。那老仆道：“今儿是我们老太爷老太太的五七，二位来得巧，我们店主和娘子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