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传了早膳来,陆瞻仍有些降落,宋湘不去打搅他,吃完便还是去了趟倚福宫。
二人引着南平侯夫人到了倚福宫,当母亲的看到女儿这般,少不得眼泪滚滚。当着王妃的面,自不好提到是遭周侧妃算计才滑了胎,但总归是能看出蹊跷来的。
刚烈如晋王妃,如她本身,终究也都只能奉旨结婚,抱着放心生儿育女的态度来接管实际。能够有后代为伴,便算是受命结婚的婚姻里最大的安慰了。
这一世若非钟氏肚里有了孩子,周氏事发后多数又要故伎重施,可惜,此次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晋王与王妃昨夜里人前争论,有很多人瞥见,撤除陆曜与秦氏,亦有很多人在暗自测度。
……
但她却也支撑陆瞻的决定,毕竟,为人活着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合适去衡量利弊得失,不是你的,好处再多也不能要。
周侧妃已经押起来,但据景旺说,她一整夜都在哭骂,哭是冲着晋王骂,骂则是冲着陆昀在骂,宋湘跨进倚福宫时,在角落里捡到了那两只写着她和钟氏生辰的小人,密密麻麻的针头刺得人手心怪疼的,她略看了会儿,又先拐去了看押周侧妃的偏殿。
钟氏也是彻夜未眠,似一夜之间便枯萎了。看到宋湘过来,她又冒出汪眼泪。
宋湘看她办事仍就安稳大气,不由劝道:“母妃如果内心不痛快,亦可不必强撑。府中事件,我若能做的,您便交给我去办好了。”
钟氏的事情无可制止地轰动了南平侯府,毕竟王府再权局势大,也不能堵住钟氏这边人的嘴,不让他们把钟氏小产的事情往钟家送信。南平侯佳耦很快就到了王府,而出面欢迎南平侯夫人的又必定只能是王妃。
旁侧的陆曜听闻也看了过来。
看到门外立着的一样惟悴的陆昀,她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只得叮嘱几句定时喂药给钟氏,便要走。
钟家到底是有实权在手的勋贵,如果钟氏实在与陆昀离了心,那么哪怕是不能和离,南平侯府也定然能撑起她的腰杆。
一旦有了走的动机,思路就忍不住朝着这个方向走了。宋湘感觉除了去禀知王妃,也非常有需求去趟拂云寺见趟宁王妃。陆瞻从晋王府离开出来,作为陆瞻的生母,对陆瞻就有实足的权力了,这件事也须得与她筹议。
王府的侧妃是按宫中常例封的,普通而言要清算内宅的人,宫里并不会多管,但奉告原委却又是必须的。
陆昀还想说甚么,宋湘猜想是为周侧妃,不容他说,颌颌首拜别了。
另有宋家那边,那倒不会成题目,郑容他们总归是无前提会接管她的,只是也得让他们有个筹办。
秦氏从旁看她半晌,说道:“昨夜里,父亲和王妃看着非常不对劲,他们之间不会有事吧?”
宋湘坐下来安慰:“你是大师闺秀,天然未曾与这些阴私打交道,陡遭伤害,确然难以心平。
以是说要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行的事。加上秋狝期近,为免绝望,此时也不是极好向天子提出的机会。
栖梧宫的贞娘和钟氏身边的嬷嬷都守在这里,宋湘让她们开了窗,只见暗淡屋里,周氏公然悲悲切切地坐在地上,或许觉得是晋王来了,她半含泪做出楚楚不幸状,待看清楚是宋湘,又立即狠戾起来:“你来干甚么?”
宋湘能奉告他甚么呢?她留步,回身道:“没事。你们过好本身的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