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后,申时行又持续道:“其二,就是要节制言路了。明白此中事理的,朝中不乏其人,一旦事情传出,那些言官御史必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遇。但现在,统统当以宣府的安宁为主,断不能再呈现任何动乱了,即便要究查,也得等战后,守住了宣府再说不迟。以是必须尽能够把这些能够对宣府有影响的人给堵上嘴!”
在宫门前,张学颜是费了好一阵的口舌,好话说尽,也做了呼应威胁,就差跟对方跪下讨情了。可成果,这位禁军将领的态度却没有半点松动的意义。
本年四月,代替张居正在首辅位置上坐了五年的张四维俄然得报家中老父病逝。在有张居正的前车之鉴的环境下,张四维就是胆量再大也是不敢再玩夺情那套路的,以是从速就向天子请辞丁忧,回籍去了。
张学颜点头表示附和,他晓得,这也是边关将领用来自保或是邀功绩的手腕。只要把战况说得很不堪,仿佛已是危若累卵了,他们再出甚么不对才气减轻惩罚。别的,若他们随后击退了仇敌,那之前的情势越是危急,他们战后的功绩也就更大了。争功委过,一贯就是这些人所善于的。
只是这两位大人却明显忘了一件事情,有些人的耳目可不比他们要差哪,并且这些人在天子心中的职位也要超越他们,不与之商讨,不管做甚么,都是徒劳的……
二更末时,他的肩舆终究落到了申时行的府门前。在把帖子递出来不久,申家的老管事就代自家仆人迎了出来,而在进入第二进院掉队,张学颜就看到了申时行正浅笑着等在了厅门前。
张学颜先是一怔,随后才佩服地点了点头。固然申时行很好说话,但其手腕也是不容小觑的,光这一手,就足以节制言论了。要晓得,那些言官固然以敢言为本钱,但实在他们也会有所顾忌,敌手握他们升迁大权的吏部堂官,那天然是不敢违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