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步队中间那辆广大的马车当中,环境却非常不错,坐在此中不但没有半点闷热的感受,反而非常风凉。再加上那顺手便可拿来食用的茶点,更叫人生出身在自家院中的错觉来。
但同时,一贯以来的朴重之心也在不竭地提示着他,此次的事情干系到大明边陲的安宁,切不成为了甚么宦海友情而放过那些为非作歹之人。两种设法在内心已纠结多时,本日他便想听听杨震这个看似与宦海另有很多间隔的锦衣卫千户的定见。
杨震自不敢托大,从速也回了一礼。见他并不像普通武人般卤莽不文,钟裕对他就更是高看了几眼:“之前本官对于陛下硬是将你插入本次钦差步队里还是有些牢骚的,觉着你一个锦衣卫不成能在如此大事上起到感化。但现在看来,还是陛下贤明,有你互助,本官此次山西之行必定会多几分红算。”
对此,钟裕听了也只是一笑,并没有往内心去,这类话在他近二十年的官员生涯里实在听得太多了。但很快地,他的笑容便又是一敛,而后神采慎重地问杨震道:“不知杨千户如何对待此次我们去山西平叛一事?在此事上,我们又该如何做呢?”
杨震此时就与钟裕相对而坐,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地啃着,却并不急着答复对方刚才的题目。钟裕见他如此模样,也只是一笑,端起茶杯品咂了一口,并没有半点催促的意义。
“并且,黄七善还假借那百应神之口欲将此案完整定死了,将黄七善也一并肃除。这一石二鸟的打算当然短长,却更透露了他本身的私心。下官便依此认定黄四郎才是真正的凶手。至于那摸罄的体例,不过是为了让村民看破黄四郎的为人,也为了使黄四郎难以狡赖罢了。”
钟裕一听,面上显出一丝浅笑来,为杨震也倒上了半杯茶水,然后表示他持续说。杨震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持续道:“实在此去大同,大人是有两个挑选的。其一便是重用与拉拢现在的那些大同将领,借他们之手敏捷毁灭叛军——当然,说不定他们比大人你更性急,不等我们到大同,那几股叛军就已被毁灭了。而后,再请他们找出一些祸首祸首出来,把这些人的人头作为此次平叛的战利品,给朝廷一个美满的交代。”
“善!”听了杨震这一番解释后,钟裕忍不住抚掌赞叹起来:“杨千户公然了得,只这短短半晌工夫便已把统统都算得滴水不漏,确切叫人赞叹哪。就是那些精于刑名之事的官员,怕也难以如你这般轻松地就把案子给处理了。
“那就要看钟大人你的志向与抱负究竟是甚么了。”杨震说着,深深地看了面前的钟裕一眼,略一顿后,才道:“若大人只想着能把事情做完,给朝廷一个能够被大多数人接管与承认的交代,那么第一条路无疑是很不错的。只要这么做了,大人的功绩必定少不了,还会交友很多朋友,不但是山西的那些将领,就是他们背后那些朝中权贵,也必定会承大人的这份情面,此后大人在宦海上也会多很多的助力,就是想入内阁,也不是甚么难事。”
听着杨震给本身描述的大好远景,有些就是钟裕本身都没有想到,但仔谛听来,又感觉深有事理,让他不觉有些踌躇要不要挑选这条路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杨震口中道出了“但是”二字,这让他的脑筋猛地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