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承认便好。”见杨震一口应了下来，赵无伤顿时有些冲动了，从速说道：“三位大人，我们东厂此次可实在被他锦衣卫给害苦了，他前番先是无端派人在东厂门口偷袭掳走了我们的三珰头常威，这也就罢了，随后又胆小到光天化日之下率人攻破我们东厂，又拿走了我们的千户柴锦辉，这实在目无国法，欺人太过。还望几位大人能为我们主持公道哪！”说着又连连朝着案后的三名官员拱手见礼。
“传原被告两边代表入堂受审！……”一样的话传得缓慢，不但杨震他们听到了，大门以外看热烈的百姓们也听了个逼真，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直往里看，成果却只瞧见杨震和赵无伤二人在一抖袍襟后，迈着沉稳的脚步走进堂去，其他的却看不到了。
“宋大人还请稍安勿躁。”这时候，一向未曾发话的钟裕终究开口了：“实在杨震所言也有些事理，既然案情尚未审清，你就不能如此断言锦衣卫是错。”
当然，站在大门以外的百姓们也不是完整看不到内里环境，起码他们还是能够看到一些以往在其他的官府审案时看不到的景象，比如在门口就能看到的站在天井以内的原被告数量，就多得有些吓人。
“拿人？哪个官府是如此拿人的？”
不过刑部这边的景象却叫赶来的人都绝望了，因为他们连刑部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提旁观听审了，统统人只能堆积在刑部高大的大门前，不时向内部了望，仿佛如许就能晓得内里的环境普通。独一对此感到对劲的，是那些脑筋矫捷的买卖人，他们挑着篮子，将各种生果小吃卖与那些等在门外却又不想分开的人们，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看到钟裕鲜明在坐，杨震的眼中天然就闪过了一丝忧色。固然他自傲即便没有人从中互助本身也能对付这场会审，但能有个帮手老是好的。
他这番话一说，杨震自是暴露鄙夷之色，那三名官员的神采也颇显古怪，至于堂上的其别人，则更忍不住暴露了嘲弄的笑容来。
而现在，就在这獬豸神像的两边，锦衣卫的数十名校尉与东厂一样数量的番子相对而立，一个个面色阴沉，狠狠地瞪着对方，仿佛只要一点变数，双便利会在此大打一场。就仿佛他们现在地点并不是刑部衙门，他们也不是原被告的身份普通。
而在他们的身边，还站着数量很多的刑部官兵，不过这些人的气势可就远比不了原被告了，一个个还愁眉不展的，满脸的不安。
固然皇历上明白写了然忌诉讼，但这天最引得北都城高低人等存眷的却还是诉讼之事——三司会审东厂与锦衣卫之间的这场冲突与风波，而审案的地点，则定在了刑部衙门的正堂。
宋良佐这才收摄了心神，不再追着杨震科罪，而是看着他道：“就算你这抵赖有些事理，那本官还是要问你一句，你如何解释你们的两次暴行？莫非你打上门去另有理了不成？”
七月二十四日，万历五年，岁在丁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