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又拿了一大笔银子后,应舟这才依着杨震的安排去歇息了。而在起家把他送走以后,杨震脸上那淡淡的笑意便已完整收敛了起来,转而换上了严厉的模样。
杨震这才回过神来,冲他抱了下拳:“公公莫怪,鄙人只是考虑此事轻重,一时倒把你给晾在这儿了。本日还是多得公公送来详细动静,才让我不至过分迷惑哪。还劳烦您归去后也代为跟孙公公道声谢。”
“另有,据宫里人传言,这份弹章其实在内阁时是被扣了下来的。但不知怎的,它却被夹在其他公文奏疏里,被人不谨慎给带出来的,这才被陛下所见。陛下看了这弹章后,龙颜大怒,直言必然要彻查此事。”说到这儿,他又着意地看了杨震一眼,似是有甚么要紧的话要说。
“竟是如此之急吗?那公公可就实在辛苦了。”杨震很有些叹惋隧道了一句,随后想到了甚么,把手一挥,叫过了一名部下,小声叮咛了几句。
“好说好说。”杨震呵呵笑着。固然他职位远高过应舟,但这类宫里的寺人能拉拢老是不错的,说不定此后另有效得着他的处所呢。这几千两银子,他杨震现在还承担得起。
对于杨震的这份情意,应舟天然深表感激。不过他随后却又皱起了眉头来,无法道:“只可惜咱家此次出京是受命办差,实在不敢在此担搁太久。最迟后日一早,就得赶回都城去了。”
正走过来的一众部属见他如此神采,心下也是一凛,神采也变得持重起来。
“是!”这一点,自有曾志耽来办,他也很自知地承诺一声。
模糊猜到这些的杨震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此次的差事还真就是个烫手之极的费事了。但既已接旨,身为臣子的他莫非还能不照着天子的意义对此加以严查的事理吗?
龙井虾仁、西湖醋鱼、东坡肉……一道道极其隧道的色香味俱全的杭帮菜如流水般被人端到了两人面前,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同时再配上一坛子新开封的绍兴女儿红,这拂尘宴足可称得上丰厚了。
应舟听了杨震的问话,才终究把手上的行动一顿,苦笑着咽下嘴里的食品后道:“杨镇抚莫要见怪,咱在宫里只是个跑腿办事的,有些事情可晓得不是太清楚。只传闻此次的弹章已是接连的第七份了,传闻那官员在此奏疏上已些了然,一旦这份奏疏仍然石沉大海的话,他就要挂印亲身进京去喊冤了。或许恰是因为这个启事,那些官员们才没有拦下此弹章吧。
最后,即便这位县令的运气确切不错,弹章也确切送到了都城,可另有通政司和内阁这两处关隘要过呢。谁不晓得徐阶乃是首辅张居正的恩师,不管是通政司还是内阁的其他成员恐怕都没有这个胆量瞒着张居正把这份东西给送到御前吧。
“第二,传信给都城镇抚司里的兄弟们,叫他们临时放动手头的其他事情,给我查查那份弹劾徐家的奏疏到底是个甚么环境,我要晓得它是如何混进通政司,以后又混进宫里去的。被人偶然中夹带出来的?这话也就能骗骗鬼了。”
就是应舟看着这些好菜,也不觉食指大动,冲杨震一笑后,便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喝起来。明显,这一起传旨,他应公公确切没能好生地吃上几顿好的,以是本日有如此甘旨在面前,便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