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翁汝达等人的脸上固然仍然带着些忧愁——这水往下流去,必定会给下流的百姓带来不小的灾害——可神采却已比刚才和缓了很多。他们信赖,只要这么开闸一段时候,都城里的水情便会大缓,功绩也就到手了。
面对着杨震的不竭要求,孙一正的态度却仍然果断:“本官受命守着这堤坝,除非是圣明下达让我们分开,不然任你杨镇抚说得再多,我也不会让堤上的人手返来的,更别提撤离此地了。”
“胡说!是哪个敢在此造这个谎言?就不怕朝廷的法度吗?”说这话的,恰是方才过来的工部尚书郭朝宾。贰心中本就有些发虚,现在又听到有人在说这话,天然要出言驳斥了。
“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了。只要你们真能保住都城又不使下流百姓蒙受太大灾害,朕自当记下你们的功绩。”万历一听,脸上略微放松了一些。
郭朝宾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去,顿时神采就更阴沉了,当即忍不住喝道:“又是你杨晨,之前本官已警告过你,莫要再信口雌黄扰乱视听,现在倒好,你的胆量是更加的大了,竟然还跑到宫门前来了,你是真不怕被治一个妖言惑众的重罪吗?”
“你……”郭朝宾没想到杨晨竟敢这么说话,顿时气得拿指头点着这个部属,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你真是好大的胆量。来人,从速将这个惑乱民气的家伙给抓起来!”
“工部尚书,对于朝廷之前决定的开闸泄水一事,你们工部可有细心参议过?开闸可否包管都城的安然哪?另有,这么一来,对下流州县的影响又将如何?”万历高坐在御座之上,神情严厉地看着郭朝宾问道。
永定河下流闸门处。
其实在杨晨说这话时,那些禁军就已有些慌了,只是四周都是官员,本身还真不好冒然脱手。现在听到郭尚书下了令,他们才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就将人给拉了起来,再绑上绳索。
“把他先移交给刑部,关入天牢吧。待到此次的水情和缓以后,本官再向朝廷进言定他之罪。”郭尚书也是心中不定,随口说了以后,便迈着沉重的脚步分开了。同时他的内心不觉也犯起了迟疑:“莫非这事真有题目?不,以翁汝达的才调和经历不会看不出此中的题目,这只是杨晨他在胡言乱语罢了……”内心固然是这么鼓励着本身,但郭朝宾却仍然不觉担起心来。
而郭朝宾在谢恩之余,心下却不觉想到了杨晨之前与本身胶葛时所说的话来,这让他猛打了个突。但很快地,他又把这不安的情感给压了归去:“这不过是那杨晨的虚妄之言,底子做不得数。”
“哗啦!”奔腾着向下而去的河水重重地撞击在那山石之上,蓦地一顿以后,高高跃起,在空中扬起了足稀有丈之高的一个巨浪,随后又重重拍在了水面之上。
“他为何要长跪在此?但是有甚么冤情吗?”有比较朴重的官员皱眉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位大人他说是来劝陛下不要开永定河上面的河闸的,说是这会惹来大祸,让永定河河水倒灌都城……”
“杨镇抚你别拿这大话来诓我。固然下官并不懂甚么水利之事,但有些知识却还是晓得的。下流开闸以后,水天然加快往下,又如何能够倒流呢?你不必再说了,此事下官是断不会承诺的。”孙一正决然回绝道,他现在手头上的事情也是很多,确切没工夫和杨震磨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