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杨晨这么做有悖于宦海端方,但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一旦干系到白莲教这等要事,统统都可从权。但沈千源却较着能从杨晨的字里行间里看出他的企图,就是防备着沈千源为了整治他而为。这类心照不宣的手腕,只叫沈千源有一种吞下苍蝇般的恶心却又有力的感受。
也正因如此,对于诸暨县在此次灾害面前所表示出来的混乱,他天然就更加的看不过眼了。本日看着事情垂垂告一段落,他就又想起了此事,叫人筹办下笔墨,想要向巡抚衙门先告上杨晨一状。
看出赵乐阳这么说话企图的沈千源也不点破,只是一笑道:“赵兄你所说也有些事理,不过本官还是小瞧了杨晨的本领,倒真有些忸捏了。现在本官倒有些光荣本身这段时候如此繁忙了,不然这封弹章一旦送到杭州,与杨晨的陈述一对比,本官在宦海上的名声可就完喽。”说着又是自失一笑,很干脆地将案上的那份辛苦写就的弹章拿起撕成了碎片。
“嗯?”沈千源脸上的笑容蓦地就是一僵,他较着就感受出了事情有了转折。幸亏他还不是个一意孤行之人,便伸手取过了赵乐阳刚拿来的那份公文,翻看起来。看了一半,他的眉头就簇了起来,待看完后,他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事会不会是他杨晨编造的,为的就是粉饰本身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