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半晌,但见林子越来越密,而那血迹却俄然一拐,分开小河进入密林。天子一马抢先,追了出来,却见此处波折丛生,几近寸步难行。
阮云欢渐渐接口道,“但是,因为靠近中午,阳光当头照下,再未曾指引方向,我们又顾着追捕猎物,以是……迷路了!”
李亦文神采骤变,颤声道,“那是我刻下的箭头!”
淳于昌唇角笑包庇去,立在原地渐渐转解缆子,一寸一寸检察四周景色,点头说道,“睿敏县主所言不错,方才我们在林子里,每次望向前边的猎物,都会感受阳光晃眼,也就是说,我们是向东而行。从林中出来,那条河是横在面前,自左向右奔腾,也就是说,河水是自北向南。厥后我们折入林中,一条撤除波折,并未转折方向,如何也不该走上我们来时的路,但是……”
天子点头,说道,“那便追罢!”唤侍卫牵马,抢先向河的上游驰去。世人纷繁上马,紧随厥后。
行行复行行,一队人在林子里不知行了多久,俄然宋文杰一声惊呼,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叫道,“看,快看!”
淳于昌回身一瞧,立时拜倒,说道,“本来是父皇,也难怪儿臣失手!”本来竟是天子一行也查觉鹿的踪迹,追踪而来,赶在他们之前放箭。
席秋华早已悔怨为何要逞强插手打猎,为何不留在营地与众姐妹们谈笑等待,听她一说,顿时将一腔怨气发在她的身上,嘲笑道,“坐着不是体例,难不成睿敏县主有体例走出去?”
话音刚落,淳于昌俄然一声低呼,从顿时跃下,挥剑砍开一丛波折,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断了弦的长弓。
阮云欢淡淡的道,“我们迷路了!”
天子一队的人不知就理,淳于昌一队的人却均是一脸惊奇。有反应快的,脸上暴露较着的震惊,却没有人敢说话。
世人一听,顿时一片沉寂。在这密林里迷路,那就意味着……很难归去!
方才奔出十余步,但闻身后弓弦声再响,一支短箭在他身侧不远疾射而出,堪堪射中最后逃去的一头雌鹿。
天子哈哈大笑,向着鹿逃去的方向一望,向淳于昌问道,“老五,你说追是不追?”
“追!”淳于昌低喝,一跃而起,一边撮啸唤马,一边向河边奔去。
淳于昌一脸凝重,想了想,也只要如此,便点了点头,辩白一下方向,指着没有波折的一方,说道,“我们便向那边走着瞧瞧!”说着纵马而前,抢先开路,李家兄弟却拨出佩剑,在树上刻个箭头做标记。
淳于昌跃顿时前,说道,“父皇,这边阵势险恶,还是儿臣带人去追罢!”
阮云欢向他瞧去一眼,定定道,“我们从西边入林,一起上太阳都在火线,也就是说,我们在向东行。到了河边以后,我们折而向北,若不是迷路,那又如何解释,会在这里看到我们丢下的东西?”
宋文杰“啊”的一声,说道,“那……那是微臣抛下的弓,如何……如何在这里?”
秦珊是跟着天子一起,刚才见阮云欢竟然射中一头鹿,在天子面前露脸,早已满心妒忌,现在听她又在人前矫饰,不由嗤声道,“阮云欢,你不要胡说!即使绕上你们的来路,也申明不了我们迷路,我们按原路退归去就是了!”
密林里,浓荫粉饰下,一条小河悄悄的从林中穿过。河边,十几头鹿或立或卧,或在河边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