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向阮一鸣一瞧,说道,“冻坏了罢?先归去和缓安息,一会儿再来见朕!”见阮一鸣躬身谢恩,摆了摆手,向公孙宁道,“你来,和朕说说,是如何寻到丞相和袁蜜斯的?”
阮云乐从袁冠顺进门,便大睁双眼瞧着,直到袁冠顺退去,才结结巴巴道,“爹,你……你又要纳妾?”
公孙宁不惊不喜,躬身道,“皇上过奖!”
“袁大人,我们相爷方才返来,还未曾用膳!”门外是阮一鸣随护淡然的声音。
正在此时,但闻营帐外一人道,“阮相,可好了一些!”营帘一掀,天子大步迈了出去。因为是他,守在帐篷外的侍从竟没有通报。
这也恰是他和袁青眉筹议,袁青眉终究承诺的启事。
袁冠顺神采惨白,摇了点头,说道,“眉儿一夜未归,本已毁了闺誉,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相爷同在山洞当中,又如何说的清楚?更何况……更何况她身上……她身上……”说到后半句,已说不下去,只是连连叩首,说道,“相爷不肯,小女便只要他杀了,求相爷开恩!”
阮一鸣抚了抚她的头发,含笑道,“爹爹没事,这不是返来了么?”说着话,却昂首望向阮云欢。
随护道,“待相爷用过膳,小人自去回禀,袁大人先回罢!”天然是得了叮咛,不放人出去打搅。
阮云欢正要答复,却听营帐外一阵吵嚷,袁冠顺的声音大声道,“阮相爷,末将袁冠顺,求见相爷!”
天子在帐中立定,垂目见阮一鸣一身脏污的衣裳,又转头瞧了瞧本来就跪在地上,正转过身来的袁冠顺,不由笑道,“方才朕听到小寺人们嚼舌根子,原觉得是胡说,瞧阮相这身打扮,想不到竟是真的!”
阮一鸣的营帐里,早已炭火高烧,熏香扑灭。阮一鸣一进营帐,满身寒意顿时去了一半,阮云欢一边替他取掉裹在身上的薄被,一边道,“女儿帐子里,青萍已炖了驱寒的药粥,爹爹先吃了暖一暖,再沐浴罢!”说着,叮咛跟来的白芍前去端粥。
袁青眉越是焦急四周寻路,越是深陷林中,心慌意乱下,又不知为何失了马,一身衣裳被波折挂的稀烂,等阮一鸣碰到她时,身上衣裳几近遮挡不了身材。
阮一鸣点头,说道,“还是你想的殷勤!”
阮云乐忙点头,说道,“爹爹返来便好,云乐欢乐的很!”说着话,身子向阮一鸣靠去,垂目间,却见他只穿戴中衣,中衣上也是草屑泥污,非常脏污,不由一声惊呼,叫道,“爹爹,你的衣裳呢?”
阮一鸣脸上现出些难堪,苦笑道,“皇上开口,爹爹如何能拒?”更何况,就算没有天子的话,为了袁青眉的名节,他也非得纳她为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