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龙心头打了个突,却刹时怒道,“我建安侯秦氏数代报效朝廷,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可比?”
听她说到后句,天子眉梢一动,略有动容,点头道,“不错,戋戋一个县令,竟然上奏四个州府的事情,确切可疑。睿敏县主,依你之见,此人如何措置?”
天子听她俄然提到祖母,先是一怔,等听到最后,不由哈哈大笑,一手点着她,笑道,“睿敏县主,公然聪明睿智!不错!不错!”大袖一甩,说道,“传旨,吏部马上派人彻查叶城县令政绩,江州知府阮一鹤于年底进京述职!”
天子将手一摆,立时有身边小寺人大声道,“传……”
阮云欢伏地叩首,说道,“不过是臣女猜想,岂敢滋扰圣断?何况奏折上所述也一定是假,还望皇上一一明查!”
比来这一个月来,与秦家暗中来往的很多处所官员因各种小事被查,这些人另有一个同共点,就是曾将手里犯下的事情推到阮一鹤身上。秦家震惊,心知与阮一鹤脱不了干系,却因一来没有摆荡秦家的底子,二来又连累着秦氏,也不能就此将阮一鹤推出来,便命叶城县令李超上了这道奏章,企图敲山震虎,震慑阮一鹤,令他有所收敛。
秦裕龙大声道,“皇上,李县令与微臣虽是亲戚,但举贤不避亲,臣一片为民之心,望皇上明鉴!”
除了阮家的丫环,这是第一个给袁青眉道贺的。袁青眉但觉从嘴到心,皆是苦涩,却也只能谢恩。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李县令这折子,例举了四个州府,十几名官员的事例,有褒有贬,睿敏不在朝堂,并辩白不出真假,是不是多此一举,怕还要查过才知。睿敏只是感觉,李县令是叶城父母官,不知他的辖内管理的如何,竟然有闲情去管旁人的政务?想来是睿敏多心,如何感觉这李县令此举,并非甚么心胸国难,而是哗众取宠,引发皇上重视!若说不是,那么,便是受了甚么人教唆,有甚么图谋?”
阮云欢忙伏身磕了个头,说道,“前些时臣女闻祖母念叨,说已稀有年未见过四叔,甚是顾虑,如果皇上能令四叔回京,岂不是一举两得?臣女私心,望皇上宽恕!”我想我四叔回家,只是想一家团聚啊团聚,不是过问你的朝政。
阮云欢一声低笑,淡道,“阮知府惮精竭虑,将一场大祸销于无形,便成了欺世盗名,那李县令动动嘴巴,进犯进犯官员,便成了心胸国难。睿敏只是指出李县令之非,便是用心不良,替嫡亲摆脱,秦将军到处替李县令标榜,却成了举贤不避亲,睿敏倒当真不懂,这是哪一家的国法,任由秦将军在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倒置吵嘴!”
阮一鸣一见,忙上前见礼。
阮一鸣受宠若惊,忙又起家见礼,说道,“些藐小事,岂敢劳动皇上和贤妃娘娘?”
听到身后无声,阮一鸣眉头微拢,伏身道,“皇上,依臣之见,这奏章既是李县令所奏,天然当从李县令动手。若他政务腐败,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也倒罢了,如果他自个儿的政务都措置不当,却去查问旁的州府的官员,这心胸国难一词,便难圆其说!”
这是要女子干政啊!
阮云欢一声嘲笑,说道,“建安侯府丰功伟绩,天然非戋戋睿敏可比!秦将军若凭昔日功劳便要盖过旁人悠悠之口,睿敏当真无言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