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冷静点头,见汤氏神采黯然,忙打起精力笑道,“瞧瞧,我来是想陪着舅母说话儿,却惹的舅母跟着悲伤!”
“行了行了,快去快去!”汤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几个儿子像赶苍蝇一样赶开,才又道,“宁儿,你去请你娘也出来坐坐!”
“你还替他们讨情?我还没罚你!”汤氏板了脸,瞪着她道,“你回帝京这很多日子,本日才想起舅母,你说该罚不该罚?”
进了垂花门走未几远,但见高升的日头下,七名服饰不一的男人一溜排开,都是眼睛瞪的溜圆,头上、双臂、双腿上各放着一个水碗,结健结实扎个马步。
内心更是拿定了主张。
“是,母亲!”老五公孙宁含笑应了一声,向阮云欢一笑,回身拜别。
“该罚!该罚!”阮云欢忙笑着告饶,摇着汤氏的手臂,娇笑道,“只是舅母不成罚的太重,吓着云欢!”
“老七,必然是你说漏了嘴!”老六公孙衍烦恼的抱怨,向阮云欢瞥去一眼。本来想给表妹一个欣喜的。
“你呀,都是被几个臭小子带坏了!”汤氏也笑了出来,说道,“走罢,去瞧瞧那几个臭小子有没有偷懒?”
汤氏那里晓得她的心机?见她垂目不语,不由心中顾恤,说道,“前几日传闻你要返来,依我们的心,巴不得你就留在公孙家,今后寻个好家世出嫁,只是你爹爹既要你归去,我们断也没有强留的理,只是苦了你!”说着说着,内心难过,叹道,“如果你娘还在,该有多好!”
“就你会撒娇!”汤氏绷不住笑了出来,向别的六人道,“行了,起来罢!你们可记得,今儿是云欢替你们讨情,若不然,非让你们蹲到太阳下山不成!”
公孙宁的生母,是大邺朝北部弩洞族的奉嘉公主。十八年前,弩洞族受涉流国教唆,起兵兵变,当时还没有袭爵的镇国大将军公孙明远受命平乱。而奉嘉公主意大兵压境,心知是灭族之祸,便一力促进和谈,随雄师回返帝京,亲身递交和书。
阮云欢晓得舅母的苦衷,柔声安抚道,“五表哥本年不过十七岁,旁的人家固然早议了婚事,可他身在将门,再晚几年也不碍事。”笑了笑,换了个轻松的腔调,说道,“四娘舅还不是年近三十才结婚?说不定五表哥也一样,好的姻缘也在前甲等他呢!”
阮云欢听她提起生母,不由心中一动,问道,“舅母,我闻说我娘是打猎时坠马身亡。但是我娘是将门虎女,好端端的如何会坠马?”
“嗤……”阮云欢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表哥们说的也不错,二皇子开府封王,天然会纳几个妾室,再则今后自个儿独撑流派,元宝也合用的紧!”
汤氏与公孙明远伉俪情深,这类事天然不会乐意,但金殿上一见,只感觉奉嘉公主深明大义,对公孙明远也是一片痴心,更是为了大局着想,便做主迎奉嘉公主进门。
少年一刹时呆住,低头瞧了瞧满地的碎片,又昂首瞧了瞧阮云欢,再瞧了瞧汤氏,一脸懊丧,告饶的喊,“娘,表妹来了,你先放儿子一马,转头更加补上可好?”
“舅母又罚表哥们做甚么?”阮云欢一边随她起家,一边笑问。
阮云欢笑着,一边答复,一边见礼,“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五表哥六表哥七表哥!”
现在那府里上高低下几近满是秦氏的人,本身身边固然有几个得力的人,毕竟也只是主子。看来,别说老夫人是本身的亲祖母,就算是为了在那府中争出一席之地,也必须先解老夫人的困厄,再和她结成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