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见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不由一笑,轻声道,“只是要不要嫁给申屠杰,尚可考虑!”
行宫中住了两月不足,不时相遇,席秋月一眼认出,那人竟是阮云欢身边的白芍所扮,不由心中一喜,随后跟去。
兵部侍郎席子谦最疼的便是这个女儿,那里舍得将她远嫁,当即出列跪倒,大声道,“皇上,圣旨已下,岂能等闲变动?若由着这小国王子予取予夺,我天朝国威安在?”
席秋月在庙门前停下,向几名侍卫道,“庙中皆是平常百姓,你等出来惊扰,反而不是我为家人祈福的本意,你等便在这里等我罢!”
暖玉点头连应,自去跟着求取签文。席秋月渐渐回身,状似观瞧庙中神像,实则目光掠过庙浑家群,寻觅阮云欢身影。只是这殿浑家群熙攘,又那里瞧得清楚?席秋月心中焦灼,便回身出殿,方才跨过门槛,身后一人撞来,掠过她的肩膀奔了出去。
“是!”拟旨大臣躬身报命,当殿将旨拟好,天子盖上大印,命人赴席家和驿馆传旨。
席秋月被封祥云公主,赐嫁昔久国王子申屠杰,按端方,要进宫待嫁。第二日,本是席秋月进宫的日子,席子谦朝上替女儿上表,要求在进宫之前,最后在天柱山普善寺为家人上香祈福。天子感念席秋月一片孝心,当即准奏。
淳于昌扬眉,笑道,“易如反掌!”
席秋月转头,但见阮云欢自禅房内徐行而出,含笑唤道,“席二蜜斯!”
“让他同时迎娶两位妃子?”天子微怔。
天子点头,说道,“那便选个良辰谷旦,送端云公主出嫁罢!”
绕过两重殿宇,进入一处偏院,已经再无甚么善男信女的踪迹。白芍留步,转头向她一礼,笑道,“方才冲撞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混闹!”秦浩勃然色变,冷声道,“这荒蛮小国,当真无礼!”
“皇上!”兵部尚书李季平出列,奉上两封奏折,说道,“东北战报,雄师已于三日前夺回步应关,公孙将军上表,为部下请功!东海战报,五日前一战,齐王灭夕照国海军七万,夕照国上书乞降,齐王撕毁降表,已率兵逼近夕照国本土三百海里以外!”
旨意传下,席家顿时一片哀声,只是圣意难违,又能如何?
席秋月一怔转头,但见禅房内,陆轻漾与程秋茗正渐渐起家,含笑相迎。
淳于昌将圣旨抄本送到阮云欢面前,一脸对劲,说道,“过了这些光阴,那申屠杰对秦珊早已厌倦,那日我不过略施小计,他公然对席蜜斯动了心机!”
席秋月神采微变,咬牙道,“本来郡主想召,是看秋月的笑话!”
席秋月快行几步,将她扶住,说道,“白芍女人快快免礼,郡主安在?”
“为何?”天子皱眉。
天子皱眉喝道,“混闹,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席蜜斯!”
礼部尚书苗成化微一游移,出列奏道,“皇上,那七王子……怕一时不肯就走!”
席秋月松一口气,忙上前与她见礼。阮云欢一把将她扶住,笑道,“现在席二蜜斯贵为公主,原是睿敏冒昧!”
苗成化一脸难堪,伏身道,“是!”
席秋月被撞的一个趔趄,昂首一望,但见那人身形肥大,青布短衫,头戴一顶防风头巾,是平常百姓打扮。心中正自无法,却见那人回过甚来,向她吐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