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暗叹一声,上前将她另一只手挽住,一同向外迎去。心中暗思,人常道近乡情怯,现在她丈夫、儿子疆场上返来,是不是她们也会有近似的感受?恍忽间,心底悄悄蔓上一条身影。他……海上厮杀,不知……统统可好?
“好!”公孙克点头,眸光却暴露一丝戏谑,说道,“只是回师途中,赶上截道的,将大哥身上的银两洗劫一空。”天然是赶上了汪世。
阮云欢侧头瞧见,不由抿唇一笑,想要打趣几句,却又忍住,侧眸间,但见一旁的奉嘉公主固然满脸高兴,毕竟眸中有一抹黯然。阮云欢微怔,悄悄握了握汤氏的手,使个眼色。
侯焕见他整了面色,不由一笑,说道,“也没甚么,只是克日御花圃的秋菊开的极好,娘娘们闷了几日,想邀各府的蜜斯、夫人们赏花儿罢了!只是现在府上多事,朱紫怕大夫人不肯去,特特命主子来请,务必请大夫人宫里去散散心!”
秦大夫人一怔,眼中顿时暴露一抹恨意,眼泪却已停了。本身儿子惨死,现在这老货竟然只顾护着娘家的侄孙子,竟然不顾替亲孙子讨回公道。
而那边大萧氏一手扶着小萧氏,跟着踏出厅来,一双眸子紧紧胶着在公孙克身上,满心想要扑奔畴昔,只是公婆在前,却只能死力忍住,不经意间,却已落下满脸的泪水。
公孙克微微点头,目光却扫向随在最后的阮云欢,侧头笑道,“如何,数月不见,也反面大哥说说话么?”
阮云欢抿唇一笑,说道,“七岭助我大邺朝拒敌,方保一方国土不被扰乱,现在战事已平,岂能将七岭百姓健忘?大哥只当犒赏罢!”
秦鹏忙着命人报了出来,侧身引着他向厅里来,含笑问道,“侯公公本日倒得闲!”
秦琳哭道,“年老是多么样人,岂是他一个文弱墨客斗得过的?那……那些人清楚是拿不到凶手,拿了他顶罪罢了!”
秦鹏向他定定而视,问道,“那你要如何去做?”
大萧氏听他说出“七岭”,忍不住满脸猜疑,向阮云欢望去。
阮云欢听他说的风趣,“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扯着他的衣袖,笑道,“年老是从疆场返来,又不是出外玩耍,倒是有多少银两被劫?”
阮云欢本来心中哽阻,满怀冲动,被他一说,不由笑出声来,奔前一把将他抱住,哭道,“好人,你道出去玩了一趟吗?”固然她晓得,几木、大邺一战,终究以大邺朝获得终究胜利。但是,这一世和上一世,人事已变,她实难掌控,前去疆场的娘舅、表哥,会不会安然返来。
阮云欢听她念叨不休,却又辞不达意,不竭伸长脖子向厅外张望,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冲动,握着她的手连声安抚。
汤氏晓得她话虽如此,但她仅得这一个儿子,又岂有不担忧的事理,但她将话说至此处,也无话再劝,拍了拍她的手,意示安抚。
汤色一怔会心,回身握了奉嘉公主的手,轻声劝道,“宁儿虽未曾同回,但他功成名就,官封节度使,倒是比他几个哥哥更有出息,你当放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