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追月续道,“我听秦浩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爹爹,我内心惊骇,却见那平爷倒并不在乎,只是说秦家现在被……被公孙家压着,在朝中已不如本来得宠,劝他不如尽忠甚么王子,共图大业。秦浩却连声嘲笑,说只要将爹爹带回,将彻夜的事禀告皇上,天然是大功一件。二人说了好久,我却一句也听不懂。”
隔了很久,阮云欢待她声音渐小,才叹了口气,将手中丝帕递到她的面前,问道,“厥后呢?你对秦浩绝望至极,便和李成璧走到了一处?”
“然后……”风追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出去了,我从破缸的裂缝里看到,看到除了秦浩战役爷,另有……另有……”
“李成璧与你都住在阳川县,为何不约在阳川县四周,却约在叶城?”阮云欢插口低问。
“你爹爹是不是对他加意凑趣?”阮云欢再问。
风追月身子一缩,双眸大大的伸开,脸上是深深的惊骇。
阮云欢又再紧问道,“便是在城外那烧毁的屋子里,对不对?”
隔了很久,风追月才轻声道,“那一夜,我和成璧本来约好私奔,相见之处,便是城郊那处破屋。”
阮云欢微微点头,心中倒也赞这风大蜜斯机灵,问道,“然后呢?”
阮云欢倒也并不追逼,只是又渐渐退回椅中,缓缓坐下。
阮云欢“嗯”的一声,皱眉微思,说道,“九年!各地官吏,三年一升迁,也就是说,在他的手中,已过了三回!”
阮云欢点头,说道,“你爹爹之以是放心留在阳川县,是希冀秦浩娶你为妻,你当上世子妃,好再为风家博一个出息。现在秦浩既然能将你送给盗匪欺侮,你爹爹岂会天真的觉得,他还会为了你,替他谋甚么出息吧?”
“如何不会?”阮云欢嘲笑,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嘲笑道,“那我问你,你如何熟谙平爷?”
风追月身子向后缩了缩,颤声道,“是……是爹爹将他……将他带回家中……”
风追月点了点头,说道,“我心中怕惧,怕被他们瞧见,不敢出去,见那墙角有一口破缸,又有半截草席,便钻进缸里,用席子挡住。”
风追月点头,低声道,“都不是,是秦浩擒了我爹爹,先逃了出去,平爷在背面跟着!”
阮云欢心底暗惊,问道,“你爹爹在吏部为官,也有十几年吧?”
风追月身子一颤,又现出一些惊骇,咬了咬唇,才接着道,“我……我到的早些,便在那破屋子里等成璧,哪晓得……哪晓得比及入夜也不见他来,我正想出去瞧瞧,却听到有人向这里来,一边走,还……还一边喝骂!”
“不!”风追月大惊,连连点头,说道,“不是他!他一贯怯懦,又如何敢杀人?”
风追月满身颤抖,终究,两行清泪自眸中落下,身子缩起,双手将本身紧紧抱住,泣声道,“你能帮我甚么?我……我这平生,全毁了!全毁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风大蜜斯,这个名字既然从你嘴而出,异日我若撞上这位平爷,大可说是你将他供出,你说,他是信,还是不信?”
“另有李成璧!”阮云欢低语,轻声道,“他还没死!”
阮云欢点头,问道,“你最后一次见秦浩,是在何时?”
“能不能救他,要看你!”阮云欢定定的望着她,一字字道,“都奉告我!把你晓得的,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