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一声炸雷,在世人耳边轰响。回过甚来,但见一条俊挺人影渐渐自灵堂内踱出,冷锐的眉眼,在暗淡的火光下,更是显出几分肃杀。
白芍淡道,“你辱及郡主,便是该打!”
乐夫人连连点头,大声道,“不!你们平阳王府,要给个说法,要将我女儿如何?”
乐夫人大怒,指着她道,“世子妃,你莫觉得王爷、王妃去了,这府里便是你做主,我女儿如何说也算你庶母,那里有你说话的地界!”
阮云欢嘲笑一声,说道,“前任盐道转运使副使乐天之妻,乐侧妃之母,不过是帝都城中的一个败落户罢了,怕是趁着王府混乱,来打秋风的!”
白芍惊诧,不知这位“乐夫人”是谁,便向阮云欢行去,悄声问道,“蜜斯,这位乐夫人是谁?”
淳于顺神采一沉,说道,“依夫人之意如何?”
乐夫人一抬头,说道,“现在王爷、王妃故去,这王府外务便该由侧妃做主,若不然将侧妃请出,听听她自个儿的意义!”
乐氏怒及,手指颤抖,指着她大声道,“阮……睿敏郡主,你是如何管束主子的?”
话音刚落,但闻灵堂一侧一声尖叫,一条素白的人影疾扑而出,扑倒在淳于弘杰脚下,抱着他的腿连连叩首,泣道,“世子爷,不……不要……你如何能要妾身殉葬……”一回身,指着乐夫人骂道,“当初你们要官要银子,将我卖了给王爷,我与你们家已没有一丁点儿干系,现在我做错了甚么,你们竟要置我于死地?”
阮云欢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微微挑眉,一时候,实在猜不透,这位齐王殿下,是因为不忿乐夫人的无礼,还是晓得些甚么。
乐氏一听,正中下怀,咬牙道,“还请端王殿下做主!”
乐夫人气的身子直抖,咬牙道,“阮云欢,你……你……”话没出口,但见一条人影轻闪,“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重重受了一掌。
乐夫人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道,“齐……齐王殿下……”
“正因她奉侍王爷得力,王爷离不得她,才要她持续奉侍!”端王淳于顺淡淡接口,向淳于弘杰道,“皇叔,误了时候,恐怕大大不吉!”
乐夫人眸子子一转,说道,“我女儿不过一个侧妃,又膝下无子,为何要她为王爷守丧?”
南城门外,早已是灵幡连绵,十里灵棚,各府、各衙、各大世家纷繁为平阳王送行,更有受过平阳王恩德的百姓,跪伏道旁放声大哭。淳于弘杰于灵棚前上马,沿途一起谢了畴昔。
淳于弘杰愤恨乐夫人惹事,一时候却又没法相救乐氏,一咬牙,大声道,“来人,带乐侧妃一同出发!”
淳于信不语,只是淡淡谛视着淳于弘杰。
乐氏顿时脸如土色,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起……灵!”喝赞声复兴,鞭炮震天声中,将统统的声音压下,两具棺木一前一后自灵堂抬出,早有人上前将乐氏拉起,一条白索绑了,随在棺木以后。
乐夫人本来并不是为了带女儿归去,只是想趁着府中无人做主,落一些好处,那里晓得竟会闹到这番境地,一时候慌了手脚,放声大哭,说道,“我女儿经心极力奉侍王爷,又有那里不殷勤,为何……为何要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