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鸣大怒,一把将她下颚擒住,咬牙道,“贱人,你在秘闻府中,还敢为奸夫哭丧?”
“好!好!好!”秦天宇仰天叹笑,“阮云欢,你竟然如此沉得住气!阿如,你有女如此,纵有天大的仇恨,也必然能报了!”
秦天宇低声道,“有……有一些未入山的少年将士比箭,便是……便是……”
阮云欢脑中轰的一响,咬牙点头,说道,“对!你为何要这么说?”
“身子不好?”阮云欢低语,只感觉身子一阵一阵发冷。老侯爷曾说,母亲在出产以后一年多,身子始终不好,便极少出门。莫非在阿谁时候,秦氏和阮一鸣已有所勾搭?那么,母亲之死,莫非……莫非和阮一鸣有关?
坐上马车,白芍奉侍她饮了些水,轻声道,“蜜斯,你当真信他的话?我们当真寻错了仇?”
秦氏呆住,隔了半晌才渐渐坐倒,泪珠滚滚而落,哭道,“几日前他还好好儿的,这……这才离京几日……”
众丫环忙应,纷繁起家,躬着身子退出,尽数立在廊下。
阮一鸣嘲笑一声,说道,“真的!秘闻的人亲眼所见,如何会不真?”
白芍报命,将话传出。赵承、汪世二人上马,一声喝令,一车二骑驰出打猎场,会齐青萍、墨兰,向济宁府疾赶。
秦天宇恨声道,“若不是他招惹,芳香岂会非他不嫁?”
阮云欢点头,隔窗见赵承、汪世二人返回,说道,“走罢!”
“当日……”秦天宇喃喃接口,眉宇间带出浓浓的痛苦,哑声道,“当初,我们本来安排人,在比箭场上,将你娘‘误伤’。但是,皇上却在第二日便率人入山打猎,我受命留守营地。到了午间,京中来人,送来急报,阮一鸣便带人入山去寻皇上。”
秦天宇茫然的张眸,眸光仿佛穿过了十余年的光阴,落在阿谁落马的女子身上,悄悄点头,低声道,“她……她摔断了脖颈,眼睛……眼睛大张,有……有……”说到这里,俄然眸子大张,失声道,“她……她的神情,仿佛……仿佛是气愤,还……另有……另有不信……”
阮云欢点头,秦天宇为了求生,是在骗她!
秦氏神采顿时惨白如纸,连连点头,叫道,“相爷,不是!不是!相爷,你……你曲解妾身了!”
“甚么?”秦氏大吃一惊,惊跳而起,急声道,“如何?表哥如何会死?相爷,你可莫要胡说!”
“你是说,我娘在时,他们……他们便有奸情?”阮云欢咬牙低问。
几口热水落肚,阮云欢终究缓过一口气来,闭目仰靠入坐椅,悄悄点头,淡道,“即使他不是杀我娘的凶手,多次暗害于我,却也不算枉杀!”水眸渐渐伸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乱,波光潋滟的眸子,一片腐败,淡淡问道,“想来,刘思江那边,也有了动静罢?”
蓦地想起一事,说道,“相府老夫人曾说,当年我娘堕马,有人瞧见,马腹下肚带是被人割开,是谁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