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信薄唇微启,一字字道,“严!刑!逼!供!”最后一个字吐出,将手微微一侧,一滴蓝色水滴自瓶内滑出,落在男人手指的伤口上。
在最内的帐篷里,汪世见二人出去,躬身施礼,唤道,“王爷,蜜斯!”
帐外应了一声儿,一个小寺人捧着食盒出去,将上一层翻开,取出一只盖碗,悄悄放在案上,躬身道,“请王妃慢用,主子还要去五殿下那边,晚一些主子再来收器皿。”
阮云欢微微点头,低声道,“再等等!”
淳于信淡淡一笑,向阮云欢道,“你的匕首给我!”
汪世躬身回道,“回蜜斯,此人嘴硬的很!”
“哈哈哈哈……”那人突然笑起,咬牙道,“拿贼拿赃,那不过是鄙人故交相赠之物,鄙人留在身边罢了!”
跟着白芍穿过十余座帐篷,淳于信见一座帐篷门外,是赵承守着,不由将眉一挑。
阮云欢嘲笑,说道,“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拆台!”跟着白芍绕过二人所居的大帐,向后边丫环、小厮们住的帐篷行来。
阮云欢见此人身上固然没有动刑的陈迹,神采却极其惨白,额角还挂着精密汗珠,心知是汪世下过暗手,不由微微挑唇,问道,“可问出甚么?”
白衣男人神采青白,双眼死死与他对视,咬牙道,“齐王殿下,鄙人无从招起!”
“嗯!”阮云欢点头。
白芍和赵承,是阮云欢身边两名随身保护,刚才她顿时遇险,竟将二人全数派了出去,如果随后再有人脱手,又该如何?
淳于信见她脸现疲态,说道,“瞧来今儿是查不出甚么,你用了汤,早些儿歇罢!”
“王爷,右边雪中没有!”
白衣男人一见之下,瞳孔突然一缩,却神采不动,嘲笑道,“齐王殿下想要屈打成招,恐怕难以如愿!”
这只弩与游牧部落的平常弩弓极其类似,只是形体略小,卡弩箭的弩槽只要三个,又是极细,与钢刀的刀背相差无几。
阮云欢似瞧出他的心机,只是微微一笑,在他手上轻捏。
“啊!”男人低呼,神采顿时大变,颤声道,“你……你……”
木桩上的男人昂首,目光向那弩弓扫去一眼,眸中闪过一抹讽刺,嘲笑道,“齐王妃,你们无端擒我,是何事理?”
淳于信点头,说道,“这弩弓构造精美,又极易取准,加上力道微弱,由远处偷袭,是最好不过!”说到后句,语气已转为冰寒,转头定定瞧着男人,淡声问道,“如何,还不招吗?”
阮云欢不知其意,却也不问,只是依言将匕首给他。
淳于信垂眸,对上她含笑的水眸,也是微微一笑。只要小狐狸安然无恙,这些事,天然由她!
“是!”汪世点头。
“云欢!”淳于信低唤,见她神情果断,忍不住无法一叹,说道,“好罢,再等一刻你便安息!”
血珠迸出,滴滴滴落。
那人双眉一扬,嘲笑道,“那齐王殿下但是在与鄙人打趣?”
阮云欢瞧的心惊,结舌道,“好强的力道!”
阮云欢心头怦动,只觉暗害生母的真凶,就在面前。
阮云欢对上他的眸光,浅浅一笑,见赵承掀起帐幔,便昂首而入。
阮云欢向他浅浅一笑,说道,“我们去瞧瞧罢!”起家与他联袂而出。白芍立在帐外,见二人出来,只是悄悄将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