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妃笑问,“不知皇上猎到甚么?”
柳凡点头,说道,“有这些人在,我又岂能放心养胎?”
阮云筝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大张,说道,“我清楚瞧见你推了柳妃娘娘一掌!”
陈贤妃见他凝目思忖,忙道,“皇上,方才大伙儿拥堵,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此时只要阮云筝瞧见邹雪贞推柳凡,邹雪贞却一口咬定没有,而身为当事人的柳凡却一脸利诱,实在难以查出本相。
这里陈贤妃那里晓得她的心机,一心只放在天子身上,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即使不累,这一身泥污,也该清理以后再大宴罢!还请皇上先行回宫,大宴之事,交给臣妾!”
邹雪贞大吃一惊,连连点头,说道,“没有,我没有!”
闻着前边赞美声不断,立在最后的几位蜜斯急了起来,阮云筝连连跳脚,大声道,“在那里?在那里?鹿王长甚么模样?”说着便向前挤去。
此一刻,一众男儿正浑身泥污,却满脸镇静,催马踏过冰河,向对岸驰来。抢先一人黑袍金龙,怒马扬鞭,凛然生威,恰是当明天子淳于弘仁。
柳凡一惊,恨恨道,“这个秦璐,瞧着小小年纪,怕不是个易对于的主儿。若她当真指给六皇子,秦家更加势大,何况……六皇子与齐王亲厚,如此一来,岂不是也生嫌隙?”
熊燕瑶被她调侃,不由大怒,一肩向她横撞。
哪知话音刚落,但闻柳凡俄然“啊”的一声惊呼,身子横里扑出,伴着阮云欢的声音急唤,“柳妃娘娘把稳!”奔前要扶,却晚了一步,柳凡的身子已向空中扑跌。
天子眉心一跳,向邹雪贞深深一凝,问道,“你叫邹雪贞?既然是绵余府郡侯之女,如何会在帝京?”
柳凡吓的神采惨白,结结巴巴道,“臣妾不知,臣妾……臣妾本来只是瞧鹿,闻着身后喧闹,怕伤及……伤及胎儿,正想闪避,却不知被何人在肩头推了一把!”说着左手抚上右肩。
天子听到“柳妃”二字,心中一凛,飞身疾捞,一把将柳凡接住,惊声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大雪以后,广沃的密林中多了很多艰险,也使打猎多了很多艰巨,天然,也激起众猎手的好胜之心。
骆凝殊急道,“你莫推我,我还未曾瞧见呢!”说着也向前挤,却撞在熊燕瑶的身上。
阮云欢点头,说道,“邹雪贞与秦璐联手,必定是个劲敌,要如何将二人拆开才好?”微微垂眸,目光扫上柳凡平坦的小腹,心头蓦地一动,昂首上去,在她耳畔低语。
阮云欢心知柳凡要问小萧氏滑胎一事,便与骆凝殊、桑可儿等人辞过,回身向柳凡的营帐行来。
柳凡点头,问道,“方才你说拿到了人,可曾审出是何人教唆?”
天子见她这模样,倒不好深责,只是叹道,“你且归去罢,传太医诊治一下,瞧有没有大碍!”说着唤过寺人,将柳凡交他们扶着,回转御营。
“绵余府郡侯?”天子低声反复,皱眉思考。
柳凡小嘴儿一噘,尽是委曲,低声道,“臣妾闻皇上返来,想一睹皇上顿时威仪罢了,又那里想到……”说到后半句,声音低了下去,低头不语。
天子向身后侍卫招手,笑道,“将朕的猎物抬上来,给世人瞧瞧!”
阿谁道,“是啊,瞧那鹿身,竟和大马相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