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大喜,赶紧叩首谢恩。内心明白,天然是为了说那句用暖香草熏屋子的话。
厉妈妈忙道,“不过一个姨娘,要大蜜斯操心,这里并不缺甚么!”
雪雁笑道,“我们蜜斯说,和樊蜜斯……不不,是樊姨娘也算了解一场,她既进门,便差我来问问,可有甚么要用的,孔殷买不到,瞧瞧我们那边有便凑上!”这个丫头,恰是秦氏送给阮云欢的四个二等丫头之一。
巧慧谨慎的瞧了瞧自家蜜斯的神采,轻声道,“蜜斯,你累了一日,坐下歇歇罢!”
阮云欢瞧着立了一地的奴婢,公然都收了以往的涣散,不由微微一笑,问道,“喜鹊,那天办事的,是哪两个丫头?”
见秦氏一脸怒意走来,阮云欢微微挑眉,问道,“母亲这便要走?女儿还未曾存候!”
雪雁笑了笑,转了话道,“既然妈妈没有旁事,我便归去处大蜜斯复命!”说着施了一礼,便回身归去。
喜鹊心知她问的是那天在醉墨轩窗户根儿下说话的小丫头,忙上前回道,“是馨儿和乐儿!”
厉妈妈想了想,忙外头唤来小厮,说道,“你去府里的药房,问有没有暖香草,领一些来!”小厮报命,缓慢的跑去。
阮一鸣并不是好色之徒,却毕竟是个合法盛年的男人,这十年来,家中不但没有纳妾,连个通房丫头也未曾有过。只是,一具身材对着十年,就算是个天仙,也总有厌的一天。而秦氏即使生的仙颜,毕竟已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还生养过一个女儿。
雪雁笑道,“是平常的草药,很多贫民家拿来熏蚊子,我们乡间新筑的泥坯屋子用暖香草熏上两日便可住人。”
自从打死了锦儿,两个婆子被撑的半死,全部锦阑轩的人都大家自警,不管如何,也不敢等闲获咎这位大蜜斯。现在新姨娘方才进门,便将她们尽数叫来,实在不晓得是福是祸,只能磕过甚,躬身候命。
厉妈妈点头道,“仿佛传闻过熏蚊子!”
“传了七次水?”阮云欢听到这个动静,洗漱的行动一停,惊奇的昂首去看青萍。
阮云欢又向喜鹊瞧了一眼,说道,“喜鹊已经是大丫环了,没法再升,便赏你件金饰罢!”瞧着白芍将装金饰的盒子送到喜鹊手里,才又道,“今后你们用心办差,天然另有封赏,本日便散了罢!”挥手命她们退下。
孔妈妈惯晓得樊香儿的脾气,说“宗子”时,用心将一个“庶”字去掉。
阮云欢含笑道,“你聪明聪明,做事安妥,从明天起,就升为一等丫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