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之下,红莲已神采大变,颤声道,“这里……这里是七岭?”一时候,心惊胆颤,神采已变的煞白。心中悄悄叫苦,入山之前,但见耸峙着很多山岳,现在想来,恰是刚好七座。
淳于昌悚然一惊,说道,“莫非这里会有伏兵?”
淳于昌一惊,顺着他手希冀去,但见雪峰顶上,一顶灰红色的雪帽打着滚自峰上落下。
山路本窄,两千余人本是排生长队迤逦而行,哪知他这一冲回,后队顿时大乱,惊呼声、惨叫声顿起,有十余人不及闪躲,一马踏空,顿时摔下山谷。
淳于昌点头,说道,“现在虽无船资,到了东海,再想体例不迟!”大不了掠取渔船,只要能逃到海上,今后摆脱大邺兵马的追拿,天高地阔,再另寻落脚之处就是!
雪拥关上,隐在两侧的守兵见淳于昌奔远,不由悄悄吁了口气,拭汗笑道,“甘大人当真是奇策,一顶雪帽,一支铁箭,便可将恭亲王逼退。”
奔回原处,李改、红莲等人仓促赶上,问道,“王爷,如何办?”
红莲点头,说道,“西北、东北都不能走,我们径直往东,出海如何?”
淳于昌神采大变,狠狠咬牙,喝道,“走!”调转马头,冲奔下山。
淳于昌见那箭射来,身子一侧避过,一时还未曾想明白,问道,“甚么七岭?”
“郡……郡主……”红莲结舌,一张脸,早已变的惨白,结舌道,“郡主,她……她在七岭?”如果,单单只是童安等人发明他们的踪迹,凭着两千人马还可拼杀出去,但是,如果阮云欢在此,那就局势去矣。
商讨伏贴,淳于昌重整步队,向东而行。只是图上瞧来,离东海固然不远,但行出不过三日,平原变成山地,山路盘曲,竟然颇耗光阴。
淳于昌点头,凝目向图上瞧了半晌,点头道,“雪拥关到那处险峰,另有一些路程,只要我们行动敏捷,大可在关上驻兵赶到之前过关!”回身向李改叮咛,“传令下去,随本王敏捷通关!”说着抢先纵马,向一侧巷子冲去。
雪峰顶上,竟然埋伏有人!
红莲一见之下,瞳孔不由一缩,失声道,“童安!”自从九年前,阮云欢赴七岭一行以后,便将童安、马鸿二人留在七岭,互助新任县令段思辰,现在童安在这里……
李改大惊,咬牙喝道,“不要慌,他们只是箭法高超,给我冲!”手中钢刀疾舞,挥开满天的箭雨,抢先冲去。
童安一箭不中,也不再射,只是扬声笑道,“不错,恰是七岭!恭亲王,何不就此上马,让我家郡主一尽地主之谊?”一边说话,一边一步步跃下峰来,而在他身后,渐渐的,一个一个的,山石间、草丛里,百余人正一一现身,个个身背长弓,技艺矫捷。
方才奔上险峰,俄然间一阵风过,李改一声惊呼,唤道,“王爷,快看!峰上有人!”
身后李改微微色变,迟疑道,“王爷,该不会是有埋伏吧?”这两个月来,东逃西窜,随时都会有一队官兵冲杀而出,现在一见景象诡异,心中便不由发毛。
山中,沟壑纵横,行人绝迹,越往深去,越见险要。淳于昌悄悄心喜,心中暗道,“阮云欢啊阮云欢,饶你聪明绝顶,也千万不会推测,本王就躲在这离陈留不远的山中!”
哪知童安等人竟并不该战,只是弯弓搭箭,一阵箭雨将他阻回,扬声笑道,“恭亲王,既入此山,你已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受死吧!”说话间,百余人在山石间纵跃挪移,半晌间,竟将淳于昌来时的路封死,个个弯弓搭箭,箭尖寒芒,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