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鸣心头怒起,嘲笑道,“钱管事是说,没有夫人首肯,秘闻便无权检察帐目?”
阮一鸣脸上微微变色,冷声道,“钱管事是说前年和客岁的帐大蜜斯瞧不得?那秘闻瞧不瞧得?”不管本身对这个女儿如何,她还是相府嫡出的大蜜斯,哪容一个小小管事顶撞?
阮一鸣点头道,“你去唤他,将帐目带上!”
钱管家张了张嘴,收回几个单音,已经辩不出说的甚么,秦氏的神采却越来越是丢脸。
阮一鸣在一侧听着,越听越是惊奇,本来瞧着帐册的目光,垂垂移到女儿身上,眸子中透出一抹沉思。这是他阿谁天真天真、斯文清秀的女儿?为甚么分开十年,她不但工于心计,对这经济帐目竟然也了如指掌?
钱管事内心不平,说道,“前年、客岁的帐早已结清,大蜜斯只瞧着本年的帐便是,反正就那一处园子,能有多少出入?”
钱管事跟在秦氏身侧,来往于秦、阮二府,惯是个会看眼色的,现在见阮一鸣冷了脸,忙道,“天然不是,府中事件固然是夫人在管,又那里越得过相爷?”躬身后退,仓促的奔去取帐目,却又偷偷命了小厮知会秦氏。
阮云欢见秦氏来瞧,便将三本帐册同时向前一推,说道,“母亲请看,这帐册上,说前年果园塌了屋子,从府里支了五两银子重修,如何客岁又说补葺,又支了五两,到了本年,这方才入秋,便又说要整修屋顶避冬,又支了五两银子。可我传闻,果园子里只要几间泥草的棚子,这修屋子的银子,去了那边?”
阮云欢也不睬他们,一页一页翻过,说道,“这里另有,说每年青果一出要选果子,支取五两。采摘果子,又支取三两,运果子还要支取三两……”一口气数了下去,虚报的帐目竟有十几项之多。
赵承回道,“前几日入了御林军,每日繁忙,并没甚么非常,只是人瘦了些,也更沉默了些!”
“这……这如何会……”钱管事结舌,说道,“果园子夙来就有这笔开消,那鲁大脚莫不是胡说?”
常青一愕,转头去瞧阮一鸣。
阮一鸣一怔回神,说道,“没有,你接着说罢!”
阮一鸣苦笑。这个女儿,只要她来,总不会是来闲坐。只得点头道,“云欢,你有甚么事就说吧!”
常青上前行了礼,向阮一鸣道,“小人晚些再来吧!”说着便要告别。
阮云欢抬了抬眉毛,并不睬他,却转头去瞧阮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