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宇深吸一口气,也终究认识到本日算是碰上了一个难缠的狠角色。他的脸上暴露一丝讽刺的笑意,“那你说,要本将军如何做?”
在空旷的大街上,北风凛冽中,一个病弱和顺的美人神采开阔的直面着一个煞气实足的冰脸将军,这个反差令得在场合有人都兀自吃了一惊。
璎珞心底轻笑,这殷承宇公然是一个脑筋简朴又恐惧无惧的莽夫,嘴上却持续慢条斯理道:“殷将军如果不肯卖力,不如干脆就将事情闹得再大些,等京兆尹大人将此事报到上面去,御史们再上书,就说:明武将军当街无端行凶,鄙视皇家,恃宠而骄,没法无天。到时候天子一怒,恐怕殷将军这几年都不能带兵,只能在将军府中闭门思过了呢。”说完,璎珞悄悄的笑了,她的笑容很温婉、很和蔼、乃至带了一丝明丽,仿佛从她口中说出的是一篇辞藻华丽的诗文,而不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面对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这将军当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围观的路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替璎珞捏了一把汗,恐怕这凶神恶煞的冰脸将军下一刻就要了这小美人的性命。
殷承宇听到这个数字,一时也有些哑了。“一千两,你当我是冤大头吗?”忍不住愤怒道。
璎珞此举虽说无异于虎口拔牙,但是看到成勇为了护她庄严而伤成那样,也不能任由凶手就此作无事人一样逃脱奖惩。补偿金加一句报歉,就当是给这个傲慢无礼的莽夫一点小小的经验了。
殷承宇神采顿时一沉,正要发怒,却听璎珞持续道:“殷将军莫急,小女子所言虽说是真相,但殷将军毕竟风头正盛眼下恰是朝廷的大红人,戋戋一辆马车几个保护是不敷挂齿,只不过,这是锦熹王府的马车,现在被撞坏了,小女子也不知该如何向锦熹王交代,干脆只能将殷将军的威名一同上报了。”
璎珞眸色深深,但笑容却实足的和顺温暖,“殷将军,小女子久在深闺,可也是早就传闻了殷家军的威名,素闻殷家军勇猛善战军法严明令行制止,有如许一支战无不堪的军队,这才使得大盛终究大胜西戎,全军班师。而殷二公子年纪悄悄,便已军功赫赫,是天子陛下钦封的堂堂明武大将军,这等殊荣,啧啧……”璎珞用心顿了一下,持续道:“恕小女子偶然冲犯,就连殷将军的父亲,堂堂的骠骑大将军也只不过是不惑之年才有得这等军功。殷将军不愧是将门虎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是多少大盛热血男儿争相效仿的表率和典范。”
思及此,殷承宇眼底闪过一道扭曲的暗影,想要发怒,却被前面的亲卫劝了住,“将军,不要入彀,大局为重。”
璎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人群中某个方向,随之轻叹了一口气,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殷将军先冲撞了小女子的马车,又打伤了我的保护,这笔账又该如何算呢?”
“就算是锦熹王府的马车,那又如何?”殷承宇冷声说道。
殷承宇并没有放放手中的铁鞭,只冷冷的瞧着她道,“你又是何人?本将在经验拦路的野狗,那里轮的到你说话!”他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统统所为都是理所该当的模样。可究竟倒是璎珞的马车因为明天路上行人浩繁,以是一起遁藏,行驶的极其迟缓,清楚是殷承宇的马队速率太快生生撞上了本身,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当真是放肆放肆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