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闻声身子一惊,顿时吓出了满满一后背的盗汗,一来是被这冷不防的从暗处传出的人声,二是听出了这话里的威胁之意,这婆子给本身打了打气,结结巴巴的冲树荫前面喝到:“谁?是谁躲在前面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不然我王婆子上去撕了你的嘴!”
王婆子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叩首如捣蒜的道:“四蜜斯恕罪啊,老奴一时脑筋胡涂说了混账话冲犯了四蜜斯,四蜜斯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似是痛心疾首,可一边说着一边却偷偷昂首察看着沈瑶的神采。这王婆子在沈府当了多年的差,如何不知这沈瑶甚么脾气,就是个面美心毒又善妒的蛇蝎美人。现在她却说要给竹意园的那位打抱不平?呵呵,开甚么打趣。要说她落井下石,这倒是有能够。这沈瑶半天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做戏,却没甚么动静,王婆子不由内心有点慌。就在她狠下心筹算本身掌脸的时候,沈瑶却掩嘴笑出了声,王婆子面上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讷讷的道:“四蜜斯在笑甚么?”
想到这,她抬开端,神采果断的对着沈瑶道:“四蜜斯,老奴统统都听你的!”
这时,那树荫后的女子冷哼一声,渐渐从树荫中走出,王婆子顿时面如土色,这少女狷介冷傲,面如皎月,媚眼含情,柳腰款款的走到了暮光下,一双斑斓的眸子里尽是寒霜之色,不是别人,恰是四蜜斯沈瑶。
瞥见璎珞含笑点头,那婆子才躬着身子退了出去。直到退到旁人看不见的暗影里,那婆子才狠狠的冲屋里的方向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呸!还不是个寄人篱下的穷光蛋,装甚么金贵!”直将心中的不忿骂了出来才稍觉畅意,继而挺了挺胸一起向园子外走去。刚走出园子,就闻声从树荫前面传来一道少女甜美清脆的笑声,“妈妈的胆量可真不小,如果我将你扭送到苏姨娘跟前,再将你刚才的话说与姨娘听,不晓得她可会如何奖惩你?”
沈瑶面色一凝,冷哼一声:“没有万一。”边说边从袖子里的手腕上褪下了一个碧翠欲滴的翡翠镯,递到王妈妈的面前,接着道:“这是给王妈妈你的首礼,如果戏唱的对劲,本蜜斯那边另有比这好百倍的东西等着妈妈你呢。但是……如果唱砸了,盗窃主子财物,你晓得是甚么了局的!”
王妈妈连连点头,道:“四蜜斯说的极是,那红蕊生前是在竹意园做活,后死在那柴房,跟老奴可没有涓滴的干系。”
那婆子顿时一凛,心中那些算快意盘珠顿时哗啦啦散了一地,讪嘲笑道:“没有没有,女人若没事,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王妈妈这一辈子只在主子身上看过这等成色的玉镯子,还向来没有机遇轻手抚摩过呢,说到底,这王妈妈年纪再大再粗鄙,骨子里还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对珠宝金饰有一种天生的难以抵挡的吸引力。王妈妈用略微粗糙的手指谨慎翼翼的摩挲着这翠绿精美的翡翠镯,眼里是近乎痴迷的神采,可见沈瑶后半段话里的警告她已经主动忽视掉了,只想到另有比这好百倍的宝贝物件等着她,想到这不由内心美滋滋的,本身的闺女来岁开了春就要出嫁了,这手上如果有这几个压箱底的宝贝做嫁奁,闺女嫁到夫家也定会倍有面子的。
沈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滑头并且险恶的光,眸子子微微一转,上前将王婆子虚扶了一把,说道:“王妈妈请起。既然妈妈是个聪明人,那我也就不华侈唇舌了。传闻,你跟那红蕊是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