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天钰便回身接太小厮递过来的缰绳,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的上了马背。刚走了几步,萧天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月光下笑容清浅的璎珞,唇角不由微微勾了起,“甄蜜斯,再见。”
萧天铭摇了点头,沉声道:“宇儿的这个病此时叫太医来也是没有多大用处,只能靠之前龚太医开的药减缓一二。”
昭王妃心中一震,神情惶恐,也顾不上向世人打号召,提起裙角直奔阁房而去。
璎珞微微一笑,悄悄应了一声好。
说罢,一扬马鞭,跟着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一行人向着皇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萧天铭看着仓促而走的昭王妃浓眉紧皱,他拱了拱手道:“各位稍侯,本王去阁房看看。”
府门外,萧月晞红着一张小脸笑盈盈的对璎珞说道:“璎儿姐姐,本日不纵情,他日我们伶仃再聚。”
璎珞细心回想了一下,那酒水她在喝之前,明显已经细心的察看过,并且同一个酒壶倒出的酒阮琳琅也喝了,她的胆量就算再大,也不至于蠢到当着王爷公主的面做投毒这类事情。
“女人,女人,你快醒醒!”在一声声短促惶恐的呼喊声中,璎珞满头大汗的蓦地惊醒,待看清面前一脸泪痕惊骇无措的翘儿时,璎珞揉着太阳穴,皱眉问道:“翘儿,我们到哪了?”
重新坐回到马车里的璎珞悄悄翻开帘子,此时一弯新月划过精美的琉璃飞檐,给高高的府墙洒下一片昏黄昏黄的光,夜风习习,高悬的灯笼随风摇摆,让这座府邸显得奥秘而庄严。
半晌后,萧天铭神采凝重的走了出来,对在场的世人拱手说道:“各位,小儿旧疾发作,今晚的宴席恕本王不能作陪了。”
留下的这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晓得内里到底产生甚么事。一向冷静不语的阮夫人此时忍不住担忧的自语道:“可千万不如果小世子出了甚么事啊!
萧天铭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璎珞的方向。璎珞见状,笑容淡淡的道:“那璎儿也告别了,但愿小世子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璎珞笑容清浅的看着缓缓开动的相府马车,眼中似有无尽的落寞,熟谙的马车,熟谙的相府族徽,都曾经是她最最熟谙不过的东西,可现在倒是恍若隔世,与她再无交集。想到这,不由得唇边出现一抹苦笑,父亲,我是不是该与你见上一面了?
萧天钰闻言,脸上的笑意似是凝固了一瞬,但很快他便规复了自如,淡淡一笑,“那本王就先谢过甄蜜斯的美意了。”他顿了顿,接着道:“甄蜜斯一起慢走,那本王就先回宫了,告别。”
睡梦中,璎珞又做了阿谁已好久没有梦到过的梦,还是一样的绝壁,一样血肉恍惚的面孔,一样的坠落……此时,分不清在梦里还是在实际中,璎珞模糊听到几声由远及近有些缥缈的呼喊声。
这时阮府的马车也缓缓牵了过来,阮夫人走下台阶到璎珞面前,浅笑道:“本日能和甄蜜斯了解,真是一件值得欢乐的事。”
璎珞恍惚的嗯了一声,只是说了句“待会喊我”后就沉沉的睡了去。
璎珞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随即道:“传闻六王爷与雪荔公主的婚期将近,璎儿还未给王爷道贺呢。”璎珞眉眼弯弯,笑的格外朴拙恬柔。
璎珞垂眸,柔声道:“阮夫人能这么说,实在是璎儿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