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倒是不肯让步,还是笑着拍着她的脸,哄劝道,“好薇儿,快起来吧。本日要去你姥娘家,你都是大女人了,如果懒在炕上担搁了赶路可让人笑话了。你也晓得你舅母那人嘴巴不好,到时候说出甚么刺耳话,看你今后如何找个好婆家...”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那人再也压抑不住,抬头大笑,末端又冒充感喟道,“不幸的言君贤弟,我本意只是心疼他多年交战,想着给他吃些石化粉,让他后半辈子在床上好好歇歇。那里想到,他竟然这般不交运。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他杀了几十万铁勒人,现在死于铁勒人之手也是算还债了。”
这般想着,他把头垂得更低,劝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主上还是不要在此地多留了,从速归去西京。这里有部属看顾,必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男人下认识勾了勾双脚,痴钝麻痹的触感,立时让他眼里溢满了喜色,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但他开口倒是淡淡叮咛道,“开端吧。”
老管家微微翻开帐幔,扫了一眼内里衣衫不整的两人,就从速放了手,低声叮嘱阿谁年青女子,“云影,今后这女子就拜托给你了。不管如何都要护她安然,我会尽快赶来。”
那中年谋士抢上前接了酒壶,细心嗅闻半晌,又倒了一滴咀嚼,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但脸上倒是还是做了哀痛模样,感喟道,“这酒里当真掺杂了千珠草汁儿。”
那叫云影的女子单膝跪倒在地,低头恭敬一礼,慎重应道,“寄父放心,云影必然誓死完成任务。”
但是等了好久,屋里都没有人回声。老管家悄悄舒了一口气,末端眼里闪过一抹喜意,从速回身冲着屋檐暗影里一招手。一个长相极浅显,穿戴非常洁净利落的年青女子随在他身后一起轻手重脚的进了屋子。
他这般说着话,很快就把男人拾掇的整整齐齐,打量半晌没有不当之处,这才端过一碗凉茶给男人灌了下去。
老管家听得这般“遗言”,再也忍耐不住,哭得是涕泪横流,“少爷必然要对峙住,风火山林四组都出去寻觅圣手魔医了。这假死药丸能迟延半月,待得少爷醒来的一日,定然是病愈之时。”
老管家闻言从怀里摸了两只小瓷瓶出来,翻开一只倒了一粒红色药丸扔进桌上的酒壶,然后又从另一只瓷瓶里倒出一粒玄色药丸,双手托着送到男人身前。
中年谋士半垂着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得了便宜还卖乖,风凉话说的如此顺口,这实在不是雄主气度,但现在西昊江山已定,如果不出不测,老王爷一旦过世,此人就是万里国土的王者。他想要揭示半生所学,就只能紧抱此人的大腿了。
“好,你办事,我放心。”那人伸手拍了拍中年谋士的肩头,转而重新戴好玄色面巾,开门拜别了。留下中年谋士站在门口,远远听着不远处那所院落里的哭声,心头垂垂被惭愧满满占有。很久他蓦地甩甩头,狠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将军,千万莫要怪部属,一起走好吧。”
“薇儿,娘的薇儿快起了,本日家里有事呢,如何还懒床了?”
“莫非铁勒人余孽?”世人齐齐惊叫,老管家更是放声大哭,“将军啊,您方才踏平铁勒,没想到顿时到西京了,竟然又被这帮杂碎害死了。老奴如何不能代你死啊,将军等等,老奴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