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乖啊,跟姑姑说说,狗蛋儿如何不好了?是不是你骑马兵戈赢了他,他恼了?”丁薇扯了帕子给侄儿擦鼻涕眼泪,柔声问着。
这会儿恰是落日西下,红火的云霞披在天涯,映得大地一片残暴,分外斑斓。丁家出了正月的时候就创新了配房,现在一正两厢都是青砖灰瓦,在中间几近邻居家的草屋烘托下,竟然多了几分繁华大气。
不想大宝哭得倒是更短长了,小脸恼的通红,“不是,我拿了点心给他们吃,他们不吃就把点心扔了。还骂姑姑,说姑姑肚子里的小弟弟是野种。我娘说,那是弟弟,不是野种!”
待得傍晚,丁薇告别的时候,见到篮子里的蜜饯罐子和绸缎,踌躇了那么一瞬就收了下来。并不是她贪财,实在是感念云伯的美意和关照。当然,那蜜饯拿给大宝福儿吃更好,吕氏前日也念叨做一件新衣去给姥娘贺寿。
说着话,他就要踅摸趁手的家伙,丁老迈固然诚恳,但也心疼老娘,也要起家出门。
一大师子人,分了两张炕桌,很快就吃了饭。大宝和福儿被抱回配房里睡了。丁薇揣摩了好半会儿,还是趁着做针线的时候拉着老娘问道,“娘,铺子里是不是有事啊,你们本日如何返来这般早?”
丁薇看得好笑,伸手捏捏他胖乎乎的小面庞儿,又道,“但是聪明懂事的孩子多了,可不是谁都能去西京的。以是,我们大宝要抓紧读书识字了,不能像狗蛋他们一样整日玩耍了。今后在家跟着姑姑识字好不好,等来岁去了私塾,你比别的孩子先识字,先生也更喜好你。”
“婶子别急,我晓得你对我好着呢。常平常来往,如果说话都要谨慎翼翼,那可就别扭了。”
丁薇目睹老娘笑得有些勉强,就连整日耗在口试铺子的年老迈嫂都在家,内心又是格登。
“哎呀,我不是阿谁意义!丁女人可不要多心,你瞧我这张臭嘴!”
“好,都有。”丁薇笑着一手提了篮子,一手领着侄儿进了院门,但眼底的隐忧倒是没有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