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头儿笑着摆手儿,应道,“这位老哥儿看着年事比我还大,可不要叫我甚么老太爷,我不过是陪着闺女来逛逛。你还是叫我一声老兄弟吧!”
程大友到底还不算憨直到傻气,谢过了李叔,想要接过马车的缰绳。李叔瞧着林管事并没有反对,就笑眯眯带着儿子去卸大门门槛。
马车到了路口的面食店,欢乐的丁老头儿和吕氏也没下车,直接回了自家。老两口揣摩着城里那么好的院子如果悠长没人气养着,怕是要荒废。并且夏季天寒,不烧火也是不成。因而两人揣摩着这几日多砍些柴,再预备些吃食用物送去,隔三差五就搬去城里住一段。一来住个新奇,也当回城里人,二来也偶尔去两家铺子转转,免得那些伴计硬把好买卖说成亏蚀,自家闺女和外孙就亏损了。
云影抱了安哥儿又在主院玩耍了一上午,方才把胖小子抱回灶院儿,程娘子喂了奶,正拍着安哥儿入眠,听得丁薇返来就从速起家施礼。
老仆在中间听了这话,忍不住接口道,“这位老太爷真是好眼力,这宅子当年足足建了一年风景,半点儿没有草率。别说浅显风雨,就是地龙翻身也不会松动半点儿。”
丁薇挥挥手拦了她,转而去看宝贝儿子,见他小脸儿睡得红扑扑,因而笑道,“这一上午,让你挨累了,归去看看大娃和二娃吧。”
车外,林六双耳动了动,嘴角挂了一抹笑,转而再看向一脸冲动的程大友就说道,“好好听丁女人的叮咛,你们一家子都是有造化的。”
丁薇三家三口走得累了,喝了一口茶,叮嘱了胡伯几句就重新上车又去了县衙前街的两间铺子。
丁薇有些不平气,想要辩驳两句,不想老爹也是拥戴道,“你娘说的有事理,你今后用心做活儿,必然要对得起云家这般宠遇,至于别的,你少操心。只要有铺子在,每月有进项就成。就算你有甚么生财的好主张也等一等,今后带着安哥儿出了云家再折腾。”
这时候,丁薇扶着吕氏也走了过来,林管事就上前说道,“这是胡伯,这院子先前主家留下的老仆,在这院子住了十几年,当日我一时找不到合意的人守院子,就留了他下来把守。”
林管事指导着程大友赶着马车避过人流麋集的正街,左拐右弯,很快就到了县城东北的一条温馨冷巷。巷口路旁,分歧于普通长栽的柳树槐树,竟然长了三棵大陶碗口粗细的松树,非常新奇易辨认。
说罢,他又看向胡伯低声提点道,“这位夫人就是新主子,还不从速施礼。”
老仆闻声仓猝扯了门槛,又大开了两扇乌木门,程大友稳稳牵着马缰绳进了院子。
丁老头儿和吕氏一辈子住在老山坳,那里进过大户人家的院子啊。这会儿瞧着雕梁画栋,花圃假山,欢乐的赞个不断。
丁薇早在巷口就偷偷掀了车帘探看,这会儿就推了门抢先跳下去,然后又回身去扶爹娘,成果去见那老仆手里拎个小凳子跑了过来。
丁薇一起笑眯眯听着,也不拦着爹娘。她本就担忧二老因为分炊一事存了心结,现在有些事情繁忙倒省了他们胡思乱想了。
倒是丁老头儿没重视这些小事儿,他下了车打量了一圈儿,忍不住赞道,“建这宅子的人家定然是个结壮的,别的不说,只砖木就是下过一番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