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一家人终究吃了一顿团聚饭。老爷子恐怕云家那边不好说话,开口撵闺女归去。丁薇倒是对峙在家里住一晚,吕氏心疼闺女,跟着开口挽留,老爷子也就应了。
丁薇吓得一激灵,扭头去看时,就见自家两扇木门外站了个穿戴玄色披风,戴着风帽的男人。详细年事长相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他惨白的嘴唇在屋里映出的微小灯光下非常显眼。
兄弟俩固然没捆过人,但过年杀猪总捆过猪蹄啊。兄弟俩可贵共同默契,三下五除二就把黑衣人捆了手脚,末端还不放心又添了一根绳索,完整把人捆成粽子才停手。
初夏的夜晚比白日更诱人,下弦月固然只要弯弯的一勾,却分外敞亮。无数虫豸在墙角或者树下镇静的唱着歌,迟归的鸟雀也凑热烈一样跟着在天空鸣叫。
“那你快去,这里交给我守着,保管没事!”
云家!
丁薇还想回绝,但一想大哥二哥返来时候也有伴儿,因而就点了头。
丁薇这会儿目睹黑衣人如愿倒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丁老迈和丁老二都带了妻儿归去睡下了,留下丁薇想着灶上还炖了鸡汤就出门去厨下筹措,想要老爹再喝碗汤,补补身材再睡下。
公治明点头,末端一挥手叮咛风九,“去把人带出去。”
初夏的深夜,三人一车推了个黑衣人,别提这组合多古怪了。幸亏夜深人静,无人看到,不然怕是又要惹得满村闲言了。
那黑衣人不知是真渴极了,还是焦急丁薇早些指路,接过水碗看也没看就咕咚咚喝了下去。
丁薇好不轻易喘匀了气,也没工夫发花痴,从速应道,“方才有人到我家问路,要找西京来的云家。我瞧着此人形迹可疑,就趁机迷晕他绑了,让我兄长帮手推返来了。”
丁老迈和丁老二各自同媳妇儿说了一声,兄妹三个就出了家门。
丁薇也没余暇客气,直接奔去了主院。许是留守的暗卫早就把前院的非常禀报过了,丁薇进院子的时候,正房里已是点起了蜡烛。风九守在门旁,一见丁薇就低声号召道,“丁姐姐,你如何半夜返来了?传闻你还带了人返来?”
听得这话,世人都是笑起来,就连云影的肩膀都耸动个不断。
云伯忍不住好笑,干咳两声应道,“此人…嗯,是少爷的厚交老友。”
说着话,他就开了门栓要放丁薇出去。不想俄然瞧见丁薇身后还跟了两个男人,立时就警悟起来。
丁薇跑得有些气喘,同他挥挥手就进了阁房。
丁薇不等他发问,从速解释,“李叔,这是我两个兄长。我们抓了个好人,我这就去禀报主子,你快帮手把人抬出去,免得有事顾不到。”
公治明早就睡下了,这会儿只来得及披了一件外衫,红色中衣衬得散落在肩头的长发更加乌黑。他皱了眉头,高低打量丁薇并未有甚么非常,这才说道,“有甚么事,说吧。”
云家方才把大半人手都派去寻觅不老草了,万一让这杀手进了院子,岂不是虎入羊圈!她的儿子如何办,待她靠近的世人如何办,不良于行的公治明如何办?
说罢,她就带着风九去了前院。
丁薇看得迷惑不已,开口就道,“此人莫非不是杀手吗?”
末端还开口赞道,“真是好水。”
“厚交老友?”丁薇惊得瞪了眼睛,仓猝道,“但是他大早晨穿了一身黑衣,说话也躲躲闪闪,喝个水还颤抖,我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