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问得秦睿还没睡醒,就忙着和面烙饼。堆栈掌柜听得那油毡要缝成袋子装干粮,又喊了自家的哑巴婆娘出来帮手。
丁薇大喜,从速跑回后厨把先前烙好的二十几张大饼都端了出来。哑巴老板娘恰好缝好一只油毡口袋,直接装出来,倒也满满铛铛,正恰好好。
这般想着,她就抬高了声音,正色说道,“这位大哥,我也正赶路回东昊。但因为不会骑马,又因为大雨担搁行路,还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赶到。家中老父母,另有季子,怕是都在惦记我的安危。常常想起,我都心急如焚。
他忍不住愤恨抱怨道,“这该死的雨,真是太担搁事了,到底还要跑多少日才气到黔州啊?”
秦睿倒是笑嘻嘻喊着老掌柜开了一间上房,同周公欢畅下厨去了。
堆栈掌柜本来还站在门口张望,见得丁薇带着小伴计,大包小包赶返来就笑了,上前帮手接了东西。
丁薇摸索问起昨日有没有谁家遭了贼,老掌柜却说没有。秦睿因而使眼色拦了丁薇再问,那些金饰非金即玉,普通小户人家可戴不起。
人多用饭香,丁薇也觉这饼比常日里吃着要宣软一些。
杂货铺的掌柜倒是个实在人,不欺生,见丁薇选了这两个澡盆,固然诧异,但还是提示道,“小娘子,这两个盆子做工还好,就是木头普通,不沉实,怕是用不住。你不如选小点儿阿谁,那是松木箍的,用个十年八年都不会烂掉。”
但这会儿现贴饼子蒸馒头已是赶不及了,因而只能苦着脸应道,“对不住啊,这位客长。我们店里没有干粮可卖,倒是镇子入口有家面食铺子,您去那边问问看吧。”
丁薇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腹诽,天底下哪家的车夫,整日都点菜让店主下厨啊。
这会儿外边天气已是阴沉得短长,大雨随时都要落下。掌柜的半关了铺门,只留了那么两扇空出,便利老板娘借光做针线。
“好啊,”秦睿长长抻了一个懒腰,“既然店主发话了,我这个车夫就安息一日。”
老掌柜忍不住赞道,“香,这饼烙的又软又香,如果带着上路,饿的时候啃两块咸菜就能填饱肚子了。”
丁薇猜得他是有些顾忌,如果常日她也不肯意刺探人家的隐私,但现在离家日久倒是归心似箭,能早一日带句口信归去,让家里人放心也是好的啊。
丁薇站在堆栈门口,目睹天涯的乌云又开端堆积,实在有些担忧,因而同老掌柜打声号召就出门了。
丁薇也是想起这个启事,从速换了话头儿。
丁薇倒是未几解释,又要买一捆粗棕绳,一大块油毡纸。那掌柜的许是感觉两个木盆卖的负心,主动减了十文钱。末端又让小伴计帮手送货,丁薇就转手把十文钱赏了小伴计,差点儿喜得这半大孩子乐歪了嘴巴。
秦睿的神采略有些蕉萃,丹凤眼微微眯着,懒惰应道,“再有半个时候就有镇子了,问问路再走。雨天不能再走巷子,车陷进泥塘,反倒担搁时候。”
那瘦子闻言也是泄了气,扭头要走的时候,外边的雨点儿倒是落了下来,砸在铺板上叮当作响。
哑巴老板娘也是点头,竖起了大拇指,至于他们的小孙女已是啃得嘴巴油汪汪了。
那瘦子听得这话,神采有些松动,又细心瞧了瞧丁薇确切不像恶人模样,就道,“银子就算了,你多帮我筹办些干粮吧,我焦急赶路,半月内必然会赶到黔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