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就抬高了声音,正色说道,“这位大哥,我也正赶路回东昊。但因为不会骑马,又因为大雨担搁行路,还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赶到。家中老父母,另有季子,怕是都在惦记我的安危。常常想起,我都心急如焚。
“这个是天然,”老掌柜可贵抬了下巴,对劲道,“别看我们这里年年大旱,但大伙儿即便从金河担水,也没让麦子渴死过。麦子磨成面,那些商贾都买了送去东昊,传闻东昊那些朱紫就喜好吃我们这里的面呢。”
本日可巧大哥也要去黔州,实在是有缘。我不求别的,只求大哥替我捎带几个字去黔州城的丁记点心铺子就好。作为回报,我给大哥筹办干粮,再给大哥五两银子的辛苦费,您看如何?”
丁薇蹲下试了试两个盆子的重量,倒是非常对劲,笑道,“掌柜的,我就是要如许的,万一水大了,还能当船划。”
这话倒是有事理,丁薇也没反对,想起方才梦里的惊惧,心头也有些烦躁,因而就坐了车辕另一侧。
丁薇猜得他是有些顾忌,如果常日她也不肯意刺探人家的隐私,但现在离家日久倒是归心似箭,能早一日带句口信归去,让家里人放心也是好的啊。
小镇固然不大,杂货铺子里的东西倒是齐备。丁薇绕着摆放木器的角落走了一圈儿,最后选了两个巨大的澡盆。
不过是二三百户人家堆积的小处所,一条还算热烈的石路旁有一家堆栈,一家酒楼,几家卖杂货和布匹之类的铺子,就是全数了。
“你们这里的麦子好,细面揉出来特别劲道,烙的饼天然也好吃。”
那瘦子眼里闪过一抹防备,脸上却笑呵呵应道,“小娘子听错了,我说蕲州,大越的蕲州,谁吃饱撑着才跑东昊去啊。金河水越来越大,都没有船敢开出船埠呢。”
那瘦子听得这话,神采有些松动,又细心瞧了瞧丁薇确切不像恶人模样,就道,“银子就算了,你多帮我筹办些干粮吧,我焦急赶路,半月内必然会赶到黔州城。”
他忍不住愤恨抱怨道,“这该死的雨,真是太担搁事了,到底还要跑多少日才气到黔州啊?”
马车一起紧赶慢赶,好不轻易碾着泥泞到了秦睿口中的小镇。之以是叫做小镇,实在是因为它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