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的暖和让她有一刹时感觉这场梦尚未醒来,腹部仿佛有一道伤口,在模糊作痛。她下认识的轻抚腹部,只能触摸到光滑的锦缎,下认识的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就摆在那边了,这几天都喝粥,叫厨房做盘凉拌小黄瓜,酸酸甜甜的,开胃。”
大太太也不筹算瞒着大老爷,她叹了口气,“瑾仪已经来信说过了,说这刘家二公子生得一表人才,只是幼年时发高烧,当时刘家太夫人正病着,刘夫人忙着照顾婆婆,得空照顾次子,以是这二公子就落下了病根,人有些胡涂。”
也就是说,对刘家很对劲了。
屋子里一片淡淡的昏黄光芒,温瑾言有半晌恍忽,顿生出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可大老爷也不是胡涂的性子,他想了想,道:“刘家二公子是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他看了大太太一眼,“瑾沅但是庶出!”
大太太正和大老爷一道用晚膳,比及丫环上来清算碗筷时,大太太笑道:“您昨日提起瑾沅的婚事,我这些日子也一向在留意,倒也看中了一户人家……”说着,将大抵环境说了说,“户部左侍郎刘大人,他的母亲不风俗京都的水土,一向住在杭州故乡。刘大人的宗子在京都陪侍摆布,次子和女儿就跟着刘夫人在杭州,前些日子瑾仪遇见刘夫人,刘夫人便提及次子的婚事,瑾仪想到我们家恰好有三个女儿,便在刘夫人面前提了提,谁晓得刘夫人大感兴趣……”
在很多人家,女儿就是用来联婚的。
恰好青柳取了银子返来,也打趣道:“我可传闻了,墨荷的嫂嫂家里有人曾做过账房先生,打得一手好算盘,怕是夺目得很,您再推让,别到时候你嫂嫂不给你好脸子!”
温瑾言微微的笑,又道:“我这随礼可不是白送的,其他东西我一概不要,你只将家里做的腌菜送些过来就是了,比来常觉寡淡,正想吃这些下饭。”苏杭菜口味平淡,特别是姑苏菜,重甜,温瑾言还真吃不风俗。可她本就脾气大变,如果连口味也变了,只会惹人生疑,只得忍着,只待今后渐渐图之。
多年伉俪,大太太那里看不出他的踌躇,劝道:“瑾沅在我膝下长大,我只愿她千好百好。刘家太夫人和刘夫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刘家家声明净,头上又有贤惠的嫂嫂,瑾沅嫁畴昔,日子不会难过的。刘夫人也是一言九鼎的人,次子的婚事一向是芥蒂,我们两家成了亲家,她定会在刘侍郎面前说道几句的。”
大太太笑了笑,“本来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谁晓得您心急,我就先讨个口风,您看如何?”
温瑾沅久不呈现,大老爷对她的印象还逗留在几年之前。何况大太太说的在情在理,既然刘家二公子没有甚么别的大弊端,那又有甚么可说的?只不过如果同僚们晓得了他将女儿嫁给了一个脑筋胡涂的人……
“是!”墨荷笑着应了,道:“我娘托人带信,说我哥哥要娶媳妇了,让我归去住几日。您如果喜好吃这些,我让我娘做点小菜带过来,都是自家种的,新奇又洁净。”
墨荷倒没有多想,病中的人经常感觉口中寡淡有趣,也不奇特,忙道:“我娘有秘方,做的蒜头十里八乡都晓得好吃,我到时候让她多做一些,送一罐给您。”
大太太眼中就有了笑意,“我传闻刘家至公子现在不过二十岁出头,已经进了国子监,刘大奶奶是安宁公主的次女,脾气暖和文静。我看,用不了几年,刘家又要出个进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