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三蜜斯气性可真大!”说话的也不知是哪个婆子,吃吃直笑,“让我说啊,这么多年,最会做人的还是三姨娘。从不出头,不显摆,也不在大太太跟前晃,可儿家呢,生的蜜斯成了嫡女,生的少爷现在好学苦读,说不定能考个状元郎返来。哪像有些人,丫环出身,还上蹿下跳,难怪大太太不喜好!”
来龙去脉,宝珠已经事无大小的说了一遍。二姨娘神采恍忽,喃喃自语,“这孩子,命数如何就这么不济呢?”只是感慨运气不好,却并不感觉温瑾瑜所做是错的。
“她能有甚么隔阂?”三位姨娘内里大老爷固然最喜好二姨娘,可也只将她作为妾室来对待,听到这话就有些不悦,“莫非我们做出的决定,她另有甚么定见?何况瑾瑜做出这类事,莫非和她没有半点干系?”
几个婆子正在送林妈妈出门,余下的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坐在小杌子上,说着闲话,压根没有扶她起来的意义。
“蜜斯,外头有个小丫环要见您。”大半夜被人吵醒,墨荷打了个哈欠,披着外衫进了阁房。
二姨娘瘫坐在黄梨木椅上,冥思苦想,半晌后,暴露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如何看如何瘆人。
大太太望着他的背影,对劲的饮了一口茶。
固然是夏天,地上不凉,可满身高低被绑着,倒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那种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她的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那种怪怪的味道令她感受前所未有的恶心,她挣扎着往前挪动了一小段,几近贴在那二位婆子脚下了,试图唤起她们的重视力。
夏天的早晨,固然开了窗,屋子里还是有些闷热。温瑾瑜躺在地上,听着这些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竟也睡着了。
大太太心中一喜,亲手捧了一杯茶奉给大老爷,才柔声说道:“看您,瑾瑜也是在我膝下长大的,如果为了这事喊打喊杀的,我于心何忍?”想了想,仿佛有些难堪的模样,“您看,不如将她远嫁如何?”
二姨娘的屋子,门关得紧紧的,只要宝珠满脸是泪的跪在地上,“姨娘,您可必然要救救三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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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之前哪一个见到她不是唯唯诺诺,奉承寒微,可事到现在,竟在她屋子里胡作非为,用着她最喜好的一套茶具,吃着她喜好的小点心。温瑾瑜气得要呕血,想要痛骂几句,可嘴里只能收回呜呜的含混的声音,惹得那几个婆子一阵笑,“三蜜斯,事到现在,您就消停点吧,大热天的,大师都不轻易,您听话些,我们也费事。”
读书人都重名誉,大老爷也不例外,他额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阿谁逆女,做出这类有感冒尚的事情,你还不将她正法!”
大太太面上一冷,“都是一样的货品,病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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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婆子拥戴道:“这也就罢了,恰好谁生的像谁,连带着她肚子里出来的蜜斯也只会肇事端,如许的人,也只要我们家太太宽和,能容忍。这如果搁在别家,早被整治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了!”
温瑾瑜眼中尽是肝火,不甘的挪动着身子,去撞那婆子的脚。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我是担忧瑾瑜闹了这一场,传来传去,传到二姨娘耳中,就变了模样。”大太太忧愁道:“我晓得,我说甚么,二姨娘内心总存了三分思疑,您是一家之主,去说这事,最安妥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