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的好表情一向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消逝。她当即提笔给二太太写了封信,委宛的提出要三爷四爷返来送亲。固然二太太因为两个儿子的落第内心正不痛快,可如果是以让儿子们出去散散心,也是功德,是以很利落的就承诺了。
固然对这个庶子不太喜好,可从长远上来看,温昭明如有个功名,对温昭阳也有裨益。何况温昭明都十七岁了,才开端考童生,就是拍马也追不上温昭阳这位长兄。大太太对比并不感到担忧,也就笑道:“昭明才退学几个月就要了局了,看来那位白先生还真有几分本领。”
三十六抬,茶叶,喜饼,黄酒,金饰,都让人感觉,刘家是实在人。起码,是诚恳要和温家结这门婚事。茶叶是上好的碧螺春,喜饼大得和铜盆一样,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另有金饰,不但仅是新金打造,夺目刺眼,并且另有传闻是刘家家传的宝石。
“三爷和四爷都是秀才,有他们出面,也不算屈辱了我们二蜜斯。”大太太淡淡瞥了她一眼,非常漫不经心。
大姨娘先是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忙追出了门,可大老爷肝火冲冲,早已消逝在了夜色里。
转眼就到了十月,彼时已是暮秋,有了几分凉意。
这一天,是温家二蜜斯出阁的日子。
大太太便招了大姨娘来发言:“昭阳和昭明来岁都要了局,到时候让三爷和四爷去送亲。”
宿世在京都,温瑾言甚么没见过,见到那几块宝石时,也不由咂舌。
大姨娘看着,内心镇静了很多。
“谁说不是呢?”林妈妈拥戴着大太太:“这二位姨娘,都是心比天高,偏生不晓得照照镜子,看看本身是如何的货品!”
大太太冷哼了一声。
等过了几天大老爷可贵去她那边坐坐,大姨娘便斟了大老爷最爱喝的茶,然后趁机说道:“传闻二蜜斯出阁,我们家是三爷和四爷送亲。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能给二蜜斯送亲,是二蜜斯的光荣。不过到底年纪还轻,别人看着,就不太慎重……我想着虽说二爷来岁要了局,可磨刀不误砍柴工,借此机遇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世面,也许大有裨益……”
本来对于这桩婚事另有些迷惑的大姨娘,因为前些日子大老爷的拂袖而去一向惴惴不安,见到满屋子的聘礼后,乐得合不拢嘴,再也没有了半点牢骚。而大太太的神采有些生硬,她没有想到刘家会如此看重这门婚事,比拟之下,为温瑾沅筹办的嫁奁,孤零零的摆在耳房里,看起来有些寒酸。
“你的意义,是让昭阳和昭明都去送亲?”大老爷微垂着头,把玩动手上的茶盏,安静的问。
更不必说,大姨娘还提到了二老爷……
大房嫁女儿,让二房去送亲?
就是大太太,也忍不住拉着温昭阳四下打量,不住问:“路上可吃得好?小厮有没有好好奉侍着?金陵气候如何?”诸如此类的题目。
“你嫁得好,我也就心对劲足了。”大姨娘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撇撇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看看四蜜斯,在大太太面前伏低做小,看起来是讨大太太欢心,可谁晓得今后如何?只要找个好婆家,你母亲家才不敢轻视你,我熬了几十年,熬到你嫁人,我心愿已了,另有甚么好说的?”
大太太掩袖轻笑,“想不到老爷也有如许促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