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要作死哟。顾夫人真想不顾形象的拍拍大腿,扑上去打死这糟心孩子。
恰好那宫女说话语焉不详,多问几句就只会抽抽搭搭,言道,“娘娘且往燕柳轩去。”
免费热烈不看白不看,当事人都邀了,便去一去罢。非论锦京系的,还是李党,众夫人都道,“是了,我等且去做个见证,免得来日说不清楚。”
想通此中关窍,苏婕心中有底也就不慌了。既然是天子要闹大,她只一个小小昭仪,那里管得了,只能按着天子的脚本走了。又恐天子过后过意不去,拿她出气,便也不说要去燕柳轩检察的话,面上做出难堪之色来,与各围观的夫人们道,“我年青不经事,头次办个宴会,还叫个宫女扰了,听这宫女话音,里头似有故事,只这会我也慌乱,不晓得该如何办了。”
情势如此,非是我意,苏婕心说,悄悄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房门。
到得房前,只听里头悄悄,而房门紧闭,看不出来有何不当之处。
至于离席的一行人各怀心机,都默契不说话,冷静走到燕柳轩,就见燕柳轩的宫女镇静驱逐出来。明显是被这阵仗吓着了。
与永宁郡主有私的男人竟然是新科状元顾长安!
顾长安急得脸红,他不是为床上之人担忧,那人乃是害他的朋友,有何不幸的。只他娘此举实在有失体统,又不好往一堆女人里去劝止他娘。
自来奇闻艳事最是惹人切磋,虽在场的都是官家女眷,自矜身份,不好做出长舌妇之状,更有的是面带鄙夷,但是其八卦程度不会比贩子妇人少半分,皆是拿眼去看主事的苏昭仪,且看她如何办事。
想到此处,顾长安只觉某处一凉,逃命要紧呐。
沈明嫣确是去了燕柳轩的。
这女人是谁,归正不是永宁郡主。顾长安一眼瞥见,说不上是甚么表情,总之不是她就好。
永宁郡主四字,顾夫人没听出来,顾长安却如闻惊雷,听得怔住了,竟然是她!顾不得想内里诡计,顾长安忙入内去阻他娘。
顾夫人一动,围观的众夫人也反应过来了,拉架的有,劝说的有,也有无动于衷,站到一旁去给世人让道的。一时屋内热烈不凡。
苏婕想着早了早好,也不担搁,直奔主题,“永宁郡主安在?”
这里边以顾夫民气机最为阴暗,沈明嫣越往灰尘里去,就越能显出她的远见来。今后她也能够说道,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循分的,这才推了她家的婚事呢。
本来是来看热烈的,没成想自家成了热烈给人看。顾夫人羞恼之极,烧起一把肝火熊熊,然她这把火还是舍不得烧向心尖子的儿子,只得烧向那勾引儿子的狐狸精。
一时冷场。
大燕民风开放,对婚前男女私会多有优容,像这上巳节,年青男女便可幽会相好,如被发明只是责令两边结婚,如果玩玩罢了不肯结婚,两边皆要挨板子,判一年半的徒刑,今后不成再结婚。但婚后通/奸,向来是要严惩的,除了打板子,还要戴枷示众,判两年徒刑。多少通/奸男女就是死在九十大板上的,更别说游街示众以后吊颈的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