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伢子,忍耐一下,一下下就好……”
“晴丫头,咋清理,你来讲我来做,成不?”
骆铁匠点点头,把骆风棠的裤子褪下来一些,暴露伤口部位。
她的心,揪了起来。
比及消毒完整完成,她的手也麻了,腮帮子也酸了。
“家里就有现成的烧刀子,我去拿!”
接着,再沾着烧刀子的烈酒,给伤口消毒。
待到眼睛适应了这光芒,杨若晴瞅见屋子里也是光秃秃的。
骆风棠是因为伤口传染,才导致的高烧不退。
接下来,就是给他物理降温了。
骆铁匠游移了下,脸上暴露一丝难色。
就跟往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了几滴水,劲爆,酸爽……
即便如此,他的身躯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
但是他得对杨三弟的闺女卖力呀!
接着,帮他降温退烧。
半晌,酒拿过来了,骆铁匠又去了灶房烧热水。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左角峰。
“这是邃密活儿,我怕骆大伯你做不好反倒传染更重了。还是我自个来吧!”
人家一个女娃娃,让她瞅见男孩子的屁股,传出去她咋做人?
……
乃至于本来昏睡着的骆风棠,身躯猛地一阵绷紧,接着悄悄颤抖起来。
很快,骆铁匠就端来了一盆热腾腾的水,放在床边。
除了一张睡觉的床,床边上一只掉了漆的小衣柜子,便是墙角地上那只木盆。
没有退烧药,只能用物理手腕来降。
“额……”
“那成,那就辛苦晴丫头你了!”
她把帕子拧了个七成干,转过身来,“昨日在山上,也是我给他抹的药,救人要紧,其他的都搁一旁吧!”
骆铁匠的背有些驼,正跟那俯身唤着骆风棠。
骆铁匠很干脆的点头:“成,晴丫头你说咋整就咋整!”
她照顾他,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啊!
物理降温很简朴,就是把他的上衣给扒了。
杨若晴道,这份无前提的信赖,让她内心对老骆家男人们的好感更深了一层。
“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啊……”
一咬牙,她只得又从自个贴身的衣服上,扯下来一片当帕子使。
他掉进了一片寒潭。
屋子里,杨若晴正全神灌输,心无旁骛的为骆风棠清理着伤口。
伤口沾上烈酒的顷刻,腐臭的皮肉,收回一阵纤细的‘滋滋’声。
脸膛通红,嘴巴四周有些干裂。
骆风棠做了一个很烦复的梦。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要不规律的呼吸声传来。
留下这话,骆铁匠仓猝出了屋子,去了灶房忙活。
利落的重新敷上药,再扯了一块洁净的布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怕自个在这,杨若晴会难堪。
潮湿,霉味,还异化着浓浓的汗臭……
这丫头有本领,值得信赖。
她带着侄子做豆腐买卖赢利,他也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