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老杨头接着又道:“王婆做人伢子买卖的,咱可乱来不去,搞不好还落人话柄,说咱老杨家乱来人……”
是三哥,夜里偷摸着畴昔,给他喂水喂饭喂药,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给拽返来了!
“阿谁傻子,用心跟我过不去,不扒了她的皮不晓得疼!”
“老三媳妇说的……也在理啊。胖丫如许儿,怕是没人要啊……”老杨头目光在杨若晴身上扫了一圈后,得出这个结论。
谭氏撇了撇嘴,不觉得然道:“好货好卖,贱货贱卖,前面山坳坳内里那些揭不开锅的村庄里,兄弟好几个共一个媳妇的一抓一大把,胖丫再傻再丑,好歹是蹲着撒尿的吧?人家买归去,只要她这地儿能下种能生娃,不就成了吗?”
那一年他出水痘,病得半死不活,全村人都说他没得救,连爹娘都狠心把他用一床破竹席裹着送去了后山的破窑洞等死。
从那今后,他就在内心发誓,长大了要好好贡献三哥!
孙氏低垂着头,捂着嘴儿低低抽泣。听到杨华洲问,她只是悄悄摇了点头,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还是昏睡着的杨华中,叹了几口气,挨着床沿边坐了下来,悄悄握住杨华中露在被褥内里的手,垂着眼皮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孙氏悄悄察看着老杨头的神情,内心揪在一起,有些后怕本身差点供出了晴儿复苏的事。
“三嫂,你的额头这是咋啦?”
“五叔,这都大半夜了,大师伙儿都睡了,有啥话等明天再说呗!”
老三媳妇,想咋捏就咋捏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泥人,彻夜这是要干啥?疯了?
谭氏头顶冒着青烟,尖声叫骂着就要穿鞋子下地去追打,被老杨头喝住了。
杨华洲说着,就冲要出屋子,被眼疾手快的杨若晴一把拉住。
“不可,不把这话说开了,我彻夜合不上眼!”杨华洲梗着脖子,黑黝黝的脸膛都涨红了,浑身更是气得直颤栗!
孙氏顿了下,却没有起家,接着叩首。
“爷奶要把我发卖了,我娘叩首讨情磕的。”杨若晴抢在孙氏前面回道。
老杨头不吱声了,像是默许了谭氏的话,吧嗒吧嗒的又抽起了旱烟。
劈面杨华中的西配房里,杨华洲看到孙氏那又红又肿还破了皮流了血的额头,实在吓了一跳。
“都胖成那样了,还没长开?你眼瞎吧你?”谭氏没好气的道。
待到谭氏回过神来,从脸上扒拉下那两坨东西搁在面前细细一瞧,差点没气晕畴昔!
谭氏翻了个白眼,朝孙氏啐了一口:“没大没小的东西,在这个家我和你爹说了算,那轮到你指手画脚的理儿?再说把你卖了,谁来奉侍老三?谁来拉扯我两个大孙子?我说老三媳妇你这榆木脑袋咋这般不开窍咧?不就一个傻闺女嘛,有啥美意疼的?等转头治好了老三的腿,你们想生几个闺女就生几个闺女,我不拦着,今个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了!你们回自个屋去吧,别跟这闹心了!”
一家之主的老杨头都发了话,谭氏再不甘心也只得作罢,又骂了几句,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孙氏昂首一看,吓得脸都白了,仓猝跟谭氏告了一声罪,拽起还在那手舞足蹈嘿嘿傻笑的杨若晴,逃出了东配房。
“奶、吃、粑……粑,嘿嘿……”
“五叔,你就别逼问我娘了,到底咋回事,我来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