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拟较之下,二房里倒是最清净,才有两个姨娘一个通房,莫非二少爷就比俩兄弟洁身自好些?非也,非也,实在是养不起了。四叔公三个儿子,老迈好歹算有职位,靠点谋生保持生存。老三帮着管家分些利钱,唯有二房日渐一日困顿下去。固然如此,二少爷每日里也是吟诗作对,赏花纵酒,做个狷介名流,不肯出门谋职。
“哟,这老太爷,我们常日里跪着叩首,爬着存候,也没见到甚么好东西,这大女人一来啊,就讨了老太爷欢心。”一个穿戴水红衫子秋香裙的媳妇,一边谈笑一边就来捏书衡的腮帮。“也是,当年老爷子病的那样,孰料大女人降世之时,福星大亮,白叟家咳出口血痰又活泛过来。都说是大女人的福运带的呢。”
袁夫人一大夙起床批示下人清算好东西,又亲手为公爷奉上一碗冰糖燕窝。这燕窝粥要早上空肚吃才最养人,袁夫人对峙朝起侍饮,多年不辍,哪怕定国公已经腻歪死了,她也仍然乐此不疲。在她看来公爷现在理事辅政攘外安内与凡人无异,她的食疗药膳居功至伟。袁夫人越想信心越果断,斗志昂扬的用了一碗每日必备的好孕汤,这才不紧不慢的换衣打扮,理环添彩。
榴嫂子立即做出了夸大的假笑,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夫人快别去,她呀,愈发抠门的很了。她们家里的茶,客人走了又倒回壶里,再有人来了就热一热重新端出来。”书衡顿时一阵反胃,差点呕出,袁夫人倒是笑容不改,一样用打趣的口气道:“有这等事?公然穷家有穷法,亏她如何想出来的。”
红日高攀附上东方屋檐,黄鸟喈喈落在翠杨枝头,跟着喝道,一辆璎珞宝盖彩幡车稳稳的停在了四叔公门口,袁夫人终究不再□□书衡的面庞,摆出见客用的标准笑容,端庄中带着点疏离,在仆鬟簇拥下,款款步进中厅。书衡被妈妈抱在怀里,紧跟出去。四叔公的府邸并不阔大,而家中又人丁繁多,是以房屋安排松散,放眼望去勾檐错落,门柱栉比,更像是炊火气味稠密的富户,反而没了朱门的豪华清贵。
那媳妇半晌不语,书衡一看却发明她面上带着僵笑,目光已在袁夫人的身上移不开了。与她比拟,袁夫人衣罗锦践文履,的确就是神妃仙子。且不必说那贡缎的彩绣衣裳,不必说那耀日生辉的金钗玉簪,也不必说那项上珍珠腕上玉镯,单是指上一只翡翠戒指,那水头那亮度,就抵的过她的全数身家。一样是嫁给了姓袁的,但境遇却天差地别,她内心可不是又惊又妒?
书衡看着两人习觉得常的八卦别人家丑,不由得摸摸鼻子,感慨贵圈这帮女人真短长。
微风如酒,丽日如醉。
定国公看看娇女,粉雕玉琢,又看看爱妻,端庄华丽,忍不住笑生两靥。他移步至打扮台前,亲手拿起一支衔宝点翠金凤朝阳三挂垂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