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杜嬷嬷的话,季和德怒极反笑,杜嬷嬷仗着是王氏的奶娘,又是出身南阳侯府,自抬身份,向来自夸比府中的丫环婆子高上一等,昔日里素爱替王氏出主张,如果平时,季和德或许不会如此活力,但是现现在的环境下,杜嬷嬷还敢睁眼说瞎话,当真是将季和德气得不轻,当下便一脚踹了出去,正中杜嬷嬷的胸口,杜嬷嬷持续滚了两个跟头,才停了下来,瘫趴在地上。
“你个贱妇!”
“那我岂不是要感去世子了,长命百岁,这但是天大的吉言,反而言之,这岂不是申明我将来是有人身保障的人了?能得世子一言承诺,可比得上金银珠宝万担啊!”季繁华神采淡雅安闲,眼角含笑,如同春季里的栀子花,清爽淡雅如此。
王氏的心猛地一提,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说,而方才出来阁房擦拭衣裳的方乾生天然听到动静,现在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摆布环顾,俄然将目光定在了打扮台斜上方的天窗上,眸光一闪,运气轻功跃上了房梁,翻开天窗,钻了出去,几个闪跃间,人便早已不见了踪迹。
百里烨俄然扬唇一笑,眼含东风,“咎由自取罢了,光是有一副美意肠人,是活不悠长的,我看你,像是长命百岁的人。”
百里烨天然是体味季和德的为人,当下也不逗留,当即说道:“既然相爷有家室要措置,我还是先出去吧。”
俄然季繁华停了下来,垂下眸子,如同葵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方剪影,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本日所见,是不是感觉我是个暴虐的女人?”
王氏跟杜嬷嬷闻言,心下皆是一松,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顿时又跳到了嗓子眼,正想起家拦着,季繁华却已经进了阁房,王氏只能跟杜嬷嬷相看了一眼,眼中尽是焦心。
等世人分开后,屋内便只剩下季和德跟王氏,另有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杜嬷嬷,季繁华临走前的一句话,倒是提示了王氏,她肚子里还怀着季和德的孩子,就算有罪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说,想着心中不由添了几分底气。
清脆的巴掌声和着杜嬷嬷的告饶声,让王氏猛地醒了过来,转过甚,便瞥见杜嬷嬷极其惨痛的模样,王氏当下心中一乱,不管不顾的跪着抱住了季和德的腿,豆大的泪珠如串了线似得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老爷饶命啊!妾身有罪,妾身知罪!妾身不该辱了季家的家声,擅自访问男客,妾身真的知错了,你就看在我辛辛苦苦时候你十几年的份上,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闻言,王氏的心完整跌入谷底,面如死灰的闭上了眼,垂下了头,这个时候,再做辩论也是无用的吧!
这几日都是个好气候,阳光充沛,以是在方乾生翻开天窗的那一霎,一缕晨光泄了出去,季繁华微微勾了勾唇角,仿佛并不在乎,如果细心的人便能发觉,季繁华的目光两次扫过衣架子上,那边竟然放着一件玄色锦缎暗纹长袍,鲜明就是方乾生方才所穿的那一件。
季和德正想说话,却被季繁华打断,“父亲且忙你的事吧,我陪世子在园里转转!”
王氏正想说话,便被季和德甩下来的一个巴掌给打懵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季和德。
“父亲,这是母亲给你做的新衣裳吗?款式倒挺新奇的!”季繁华翻了翻手中的长衫,用心暴露了广大的有些磨损的袖口,笑意盈盈的看着季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