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猪油比麻油便宜多了,下次别买麻油了。”冯氏手不断,嘴也不断。
雪花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冯氏用一个小小的木勺,在柜台上的小罐子里舀了一勺略透明的淡黄色液体,倒入了雪花拿来的小茶杯中,倒完又舀了小半勺倒了出来。
“柳枝儿娘,你还别说,用葫芦装酱油禁摔禁碰的,比用罐子装还便利。”冯氏赶快接口。
雪花这半年来除了挖菜,还真没机遇熟谙多少人。
雪花立即说道:“感谢婶子。”
“是吗?那赶明儿我把我家阿谁细口青花瓷罐摔了,也换个葫芦装酱油?”嗤笑一声,对劲地接着道,“不过我家可没葫芦,都是一些细瓷的瓶子、罐子的。”
“瞧这小嘴,噼里啪啦的。”
“雪花呀,别往内心去,如何说她也是个当婶子的,长辈说几句也就说了,回家别和你爹娘说,免得他们活力。”冯氏歉意的对雪花笑了笑。没体例,谁让柳枝儿娘是她娘家的一个远房堂妹。
第十四章:这是哪根葱 小杂货铺在村中心的位置,是靠在路边的两间半新的土坯房,是雪花本家的一个堂叔开的,内里也就卖些油盐酱醋的平常用品。雪花进门时,她堂婶冯氏正坐在柜台前面嗑瓜子,边嗑边和坐在柜台前面纳鞋底的两个妇女说话。
“哎哟!也就金花娘能想出用葫芦装酱油。”尖厉的声音从雪花身后传来。
“我欺负小孩子?”柳枝儿娘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我好歹也是她的长辈,有她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我没福?我生了五个儿子,我没福?!她家呢,都是一些赔钱货,连一个带蛋的都没有……”
这是哪根葱?
雪花转头看去,一个三十摆布的女人正把针往鬓角抹,眼底的讽刺乃至不屑于埋没。
冯氏只是一笑,雪花家的环境她晓得,以是又多给了小半勺。用葫芦盛酱油、醋,用茶杯盛麻油,雪花家但是独一份。冯氏记得雪花娘嫁过来时陪嫁也很多,可惜一是没生儿子,二又不是亲婆婆,没几年的工夫就都被雪花奶奶弄去了,乃至于分炊后连个象样的家什都没有。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当年嫁过来时,标致的震呆了一村庄的人,但是现在……,可见,老天爷是公允的,给了你这儿,就夺去你那儿。
中间的年长的妇人立即站了起来,“柳枝儿娘,你干吗和个孩子普通见地?”说着,把扯着雪花胳膊的手拽了下去。
“葫芦寄意‘福禄’,没葫芦可就是没‘福禄’哟,此人如果没了‘福禄’,那可就甚么都没有了。”雪花笑吟吟地说完,转头看冯氏忙活。
冯氏见到雪花,立即放下瓜子站了起来,笑道:“雪花来了,买点甚么?”
冯氏也停动手了的行动,“是呀,柳枝儿娘,没的被人说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子。”
冯氏边说边敏捷地拿过雪花放在柜台上的一个葫芦,拔开盖子闻了闻,肯定了味道后,把一个黑乎乎的漏斗形状的东西放到葫芦口上,翻开中间的一个小坛子,用一样黑乎乎的木勺子舀了一勺也一样黑乎乎的玄色液体,渐渐地倒入漏斗中……
“我晓得了,婶子。”雪花固然气的颤抖,但也晓得没儿子的话题不管如何不能在家里提。
“婶,我买一文钱的酱油,一文钱的陈醋,一文钱的花椒,两文钱的麻油,两文钱的糖。”雪花脆声说着,把葫芦和小茶杯拿出来,顺次放到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