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都是听母舅……”
是云浩。
忠勇伯一听,内心就格登一下,从顾玦这句话入耳出了来者不善的味道。
忠勇伯放低了身材,又软声道:“王爷存候心,等本伯归去,必然会好好罚阿谁小子,再让他跟云展赔罪。”
紧接着,头发混乱的云浩就被两个玄甲小将押进了医馆的前堂。
说到底,这只是兄弟间的龃龉,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没说甚么,宸王何必非要咄咄逼人?!
忠勇伯:“!!!”
“放开他!”
“伯爷也在这里,那就好办了。”顾玦含笑看着忠勇伯。
“浩哥儿!”
云浩已经吓傻了,两条腿抖得像筛子一样。
“伯爷不必赔罪。”顾玦仍然笑着,轻声道,“本王只要他一只手就行。”
宸王要断他的一只手?
顾玦随便地抬手掸了下衣袖,淡淡道,“既然云展没事,本王也不究查了。”
“王爷!”忠勇伯走上前,对着顾玦拱手见礼,强笑着酬酢道,“云展恶劣,多蒙王爷关照了。”
说完,他再也不看忠勇伯父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朝后堂走去。
“王爷……”
忠勇伯赶紧道:“王爷,本伯让云浩给他弟弟下跪叩首。”
以是,云展真得活下来了?!
顾玦随便地挥了一动手,那两个玄甲小姑息放开了云浩。
“看来伯爷不舍得,那么……”顾玦只是掀了掀眼皮,制住云浩的玄甲小将立决计会,此中一人捏着云浩右臂的手微一用力。
伴计冷静地后退了一步。
他交战疆场这么多年,天然也是晓得,凡是脖子被利刃割伤,一旦伤到了颈部的血脉的,十死无生。
虽说京中各处是权贵,但面前这个瞧着儒雅得跟个墨客似的青年竟然是个王爷?!
不,不可啊!
楚千尘有些绝望,加快脚步往永定侯府走去。
王爷?!伴计也听到了忠勇伯的称呼,脚下一软,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玦。
“王爷,是吾儿云浩失手伤了他弟弟,他也烦恼极了,幸亏云展没事,不然他非要悔死。”忠勇伯脸上的笑容更加生硬了。
忠勇伯在提示顾玦,北地是天高天子远,他顾玦想如何样就如何样,但这里是都城,另有天子呢!闹大了,对顾玦也没好处。
“您一句话就要断人一只手,这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
想着,忠勇伯的态度变得倔强起来,持续道:“王爷,这里是都城,天子脚下,不是北地。”
忠勇伯看着顾玦满身发冷。
忠勇伯惊了,脱口而出道:“这如何能够!王爷,云展已经无碍了。”
云浩神采刷白,收回了杀猪似的哀嚎。
两个玄甲小将悄悄松松地就避开了他的手。
没有了这两人的支撑,云浩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被折断的右手,痛得在地上直打滚,满头大汗。
“啊——”
“闭嘴!”忠勇伯一声高喝,赶紧打断了云浩的话。
他笑容暖和,让人如沐东风,但是,眸中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忠勇伯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盗汗。
顾玦的内心已经有了最坏的筹算。
云浩神采惶恐,外强中干地大呼大闹:“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凭甚么对我脱手!”
“云展如何样了?”顾玦一踏进前堂,就问道,气味略微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