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信,宸王说到就会做到。
“若伯爷砸了这医馆,那本王就砸了你的伯爵府。“
“伯爷,”刘小大夫赔笑地拱了拱手,“那位女人只是我们济世堂的客人,是过来买药材的……”
“瞧。”顾玦轻笑道,“在北地,本王做得了主;在都城,本王也无需忍气吞声。”
他割破了颈脉还能活下来,即便是顾玦交战疆场这么多年,也闻所未闻。
云展的血喷到他的双手,还带着温度,他冒死去捂,却如何都止不住了。
“立即,顿时,把人给本伯叫返来。不然本伯就砸了你们这家破医馆。”忠勇伯越说越大声,涓滴没有节制本身的音量,他就是想要说给背面的顾玦听的。
忠勇伯捏紧了手里的脉枕,毕竟没敢砸下去。
忠勇伯一把抓起一个脉枕,就要往地上砸,这时,顾玦清冷的声音从后堂传了过来:
顾玦深深地凝睇着榻上的云展。
“……”忠勇伯的声音戛但是止,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似的。
“本王还没到连你们都护不住的境地。”
现在,后堂点着一盏灯,光芒有些暗淡。
她连被割了脖子的云展都救回了,必定也救得了浩哥儿。
他们只是一家小小的医馆,但是招惹不起伯爵府的,幸亏,王爷肯给他们撑腰。
他常日里如死水普通的声音此时现在不免添了一分冲动。
前堂中,又是一阵吵吵嚷嚷,但这一次,统统人全都抬高了声音,恐怕惊扰到后堂的顾玦,惹得这位祖宗不快。
那一刻,他觉得云展就要没了,就和那些死在疆场上的同袍一样。
莫沉再次对着顾玦行了礼。
这是云展的运道!
顾玦大步走进了后堂。
明显云展安然无恙,可宸王却还是不依不侥,涓滴不给他一点颜面,非要废了他儿子的一只手。
一股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药香中还稠浊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说到底,为的不过是他手上的那枚虎符罢了。
“……”
王爷就是他的统统,他的天,他的地!
方才内里的动静,他也是听到的,浓黑的眸底掠过一道利芒。忠勇伯不过是戋戋一个式微勋贵,竟然还想要拿捏王爷!
刘小大夫的心脏狂跳了两下,才垂垂安静了下来。
但是,这医馆里的大夫都是庸医,阿谁姓刘的大夫还说,云浩手腕的骨头都碎了,接骨困难,他无能为力。
“之前阿谁小女人呢?还不把他给本伯叫来!”忠勇伯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