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以是会呈现在这元清观,正如顾玦心知肚明的那般,是专门为了他而来的。
薛风演想说是不是去请楚千尘,却被顾玦一个抬手的手势打断了。
交战疆场这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生存亡死,生与死他早就看破了。
天子看着顾玦分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没转动。
顾玦缓过了劲,神采也好了些,“我没事。”
天子:“……”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沿着青石板路举头阔步地往前走去,背影肝火冲冲,仿佛一座随时都要发作出来的火山似的。
顾玦的声音不轻不重,神情淡淡,与之构成光鲜对比的是,他语气中流暴露的狂傲,仿佛这天下没有人能被他看在眼里,即便他面前的人是堂堂大齐天子。
一荣一枯皆眼尘。
这一次,天子终究还是绷不住了,面沉如水,额角青筋跳动,
顾南谨恐怕天子大怒之下把局面搞得更僵,赶紧道:“也是侄儿办事不周,多谢九叔教诲。”他把错全揽到了本身身上。
对于这些,顾南谨实在也明白的很,但是他晓得天子好面子,不成能承认他是专门来找顾玦的,便笑着打圆场道:“父亲明天是特地来见玄净道长的,想请道长开坛祈雨,倒是刚好赶上九叔了。”
东风习习,拂起他颊畔的几缕乌发,发丝悄悄地抚着他的脸颊,很有一种魏晋名流的狂放不羁。
“你啊,性子还是跟幼年时那般暴躁!”
莫沉赶紧扶住了顾玦,他与他离得近,近得能看到顾玦颈后已经汗湿了一片,只是刚好被半束半散的乌发挡住,以是不显。
顾玦清冷,天子严肃,顾南谨儒雅。
“下个月就是万寿节了,届时会有番邦百族前来朝贡,九弟如果闲着无事,替朕好生号召一下他们吧。”
皇太子顾南谨也在,笑着与顾玦见了礼:“九叔。”
“皇上知错就好!”顾玦还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漫不经心肠掸了下袖子,“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天子眼底掠过一道不快的利芒,但面上倒是微浅笑着,唤了声“九弟”。
天子正要承诺,就听顾玦不紧不慢地接着道:“不过,皇上最好先想想,谁能管得住北地这‘数十万’雄獅。”
天子自发是退了一步了,也给了顾玦一个别面的差事,算是为了当日的事,给顾玦递了个台阶。
闻言,薛风演与莫尘皆是眼神微冷,他们自是听得出天子的言下之意。
的确好生傲慢,他知不晓得现在谁才是这大齐朝的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天子:“……”
天子的语气中有几分感慨,似在追思着旧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