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清冷,天子严肃,顾南谨儒雅。
顾玦凝睇着天子那双深沉的眼眸,直接把话挑明:“皇上想要兵权,直说便是,这兵权,我给也行。”
的确好生傲慢,他知不晓得现在谁才是这大齐朝的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天子自发是退了一步了,也给了顾玦一个别面的差事,算是为了当日的事,给顾玦递了个台阶。
“二哥若无旁的事,我就告别了。”说完,顾玦也不待他承诺,就直接分开了,全然不顾气得神采乌青的天子。
天子落拓地扇着折扇,酬酢道:“九弟,你从北地返来已有半个月了吧。你回京那日,朕刚好有要事要措置,才让你在偏殿稍候……”
天子面色一僵,随即叹了口气:“九弟莫非还在为那日的事不快?也是朕的错,那天是你的庆功宴,朕不该让你久候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
他真觉得本身怕了他顾玦吗?
天子:“……”
皇太子顾南谨也在,笑着与顾玦见了礼:“九叔。”
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轻易就达成了!
薛风演想说是不是去请楚千尘,却被顾玦一个抬手的手势打断了。
一荣一枯皆眼尘。
顾玦缓过了劲,神采也好了些,“我没事。”
莫沉赶紧扶住了顾玦,他与他离得近,近得能看到顾玦颈后已经汗湿了一片,只是刚好被半束半散的乌发挡住,以是不显。
三小我一样姓顾,一样身份高贵,气质则是迥然分歧。
“咳咳咳……”
顾南谨恐怕天子大怒之下把局面搞得更僵,赶紧道:“也是侄儿办事不周,多谢九叔教诲。”他把错全揽到了本身身上。
被太子这一打岔,天子沉着了下来,勉强挤出一个还算亲和的浅笑,又道:“九弟,这些年你在北地劳苦功高,现在好不轻易返来了,就该好生荣养才是。”
在他们的视野以外,绕过了一座假山的顾玦,蓦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就压抑地低声咳嗽起来。
如果他能活下来,当然最好;如果不能,最好能拖上两三年,以他现在的环境来看,楚家阿谁小丫头应当能帮他多活两三年。
顾玦含笑道:“皇上自是政务繁忙。”
“皇上知错就好!”顾玦还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漫不经心肠掸了下袖子,“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东风习习,拂起他颊畔的几缕乌发,发丝悄悄地抚着他的脸颊,很有一种魏晋名流的狂放不羁。
他顺手把坏了的折扇丢给了陈素,陈素诚惶诚恐地接住了,谨慎翼翼地问道:“爷,还要不要去见玄净道长?”
“咔擦”一声,他手里的折扇毕竟是被他折断了。
天子双眸微微睁大,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