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世子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父亲去了,任由礼亲王塞了一杆长枪给他,又傻乎乎地依着父亲的唆使给他喂招。
接下来的几天,热忱好客的礼王妃又连续请了楚千尘去看戏,去游船……不知不觉地就带着她认了一圈人,认人的同时,还发散地与她说一些宗室里错综庞大的人际干系。
宸王妃就该有宸王妃的模样。
虎魄感觉惊风看起来怪怪的,仿佛面皮子抽筋似的,就问道:“这是给王爷的汤药?”
本来顾玦和天子都是先帝的嫡子,兄弟合力,其利断金,如果他们兄弟能同心,大齐定能蒸蒸日上,可恰好天子容不下顾玦……
根治?他想都不敢想。
他这老寒腿十来年了,能不痛就挺好了。
贰内心也是这么猜想的,北地酷寒,又长年战乱,有那种善于治跌骨伤之类的大夫也不希奇。
楚千尘有样学样,没骨头似的瘫成一团,脖子一歪靠在阿谁大迎枕上,有问必答:“明天礼亲王妃请了几位出降的长公主去礼亲王府看戏。”
这时,惊风提着一个红漆雕花食盒也来了外书房,他走到门帘外,就见虎魄守在门口,心知王妃从礼亲王府返来了。
楚千尘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这几天,王妃老是不在王府里,惊风早重视到王爷连看个书都轻易用心了,时不时地往窗外瞟一眼,应当在看王妃返来了没。
可这才短短七天,竟然真不痛了。
“好。”顾玦咽下青枣,喉结动了动,含笑看着她,暖和温和。
如果宸王妃是个不识好歹或者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礼亲王也不会多事,可她既然是个知冷热、识好歹的,能帮寸就帮寸一二。
楚千尘无认识地把阿谁顾玦咬过一口的青枣给啃完了,一口接着一口,好似捧着松果啃的小松鼠似的。
“阿玦啊,”礼亲王亲热地说道,“这狗……咳……药膏你从哪儿得来的,你本身够不敷用啊?”
礼亲王妃半点没客气,重重地动手捏了他的大腿一把,疼得他“哎呦”叫了一声。
惊风:“是。”
“北地。”顾玦含笑道。
看着顾玦现在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礼亲王常常有种仿佛隔世的感受,人都说女大十八变,照他看,这男大的确十九变。
他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月白道袍,乌黑的头发以同色丝绦松松地束着,半披半散,比起他白日在靖郡王府的模样多了几分慵懒舒畅。
礼亲王说他的,顾玦只是悄悄地饮茶,不予置评。
中间的白瓷莲花香炉升起一缕缕青烟,似梅如兰,清平淡淡,在屋子里满盈了开来。
楚千尘忍不住抿唇笑,心中柔嫩,仿佛荡着一汪春水,绻缱旖旎。
“莫非我这老弊端真的根治了?”礼亲王轻声自语,差点没大笑三声。
统统产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中间的虎魄底子反应不及,就看到一场差点就要产生的“碎碎安然”被两个主子悄悄巧巧地化解了,的确要为他们鼓掌了。
顾玦看着她,眸光更和顺了,也抓了一个青枣,又咬了一口。
顾玦唇角含笑,笑而不语。
惊风怕打搅了王爷和王妃说梯己话,干脆没出来,欲言又止地看了虎魄一眼。
礼亲王口沫横飞地说了一通,有些渴,就喝了一口大红袍,口中喝茶,鼻端闻着清雅的熏香,内心感慨顾玦这小子真是会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