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别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即便都城另有上十二卫戍卫,他们还是慌了,怕了。
这个营地实在是太“温馨”了,除了那些垂垂远去的脚步声外,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康鸿达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状的玄色物体,以最快的速率翻开盖子,一个信号弹就从中“嗖”地直射而出,直飞到了十几丈高的高空,然后如烟花般炸开,如同一朵血红的妖花。
“若论民气,康鸿达还差得远呢。”
他在问,实在语气中是赞叹、感慨多于疑问。
苏慕白含笑道:“康鸿达这小我一贯自发得是,自发得能算准民气。”
下一刻,他身边的副将被一箭刺穿了咽喉,副将连声音都来不及收回,就直挺挺地从顿时摔了下去。
跟从在他身后的那些禁军将士们也跟着喊了起来:“一个不留!”
话落的同时,两个高大的王府侍卫大步流星地从院外走了出去。
“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下去吧。”苏慕白又道。
战役就代表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咻咻咻……”
这么大的动静天然瞒不过城门保卫的耳目,因而,西城门孔殷火燎地提早封闭了,城门保卫从速去通报上官,动静层层上报,与此同时,闻讯的百姓也在城中争相告走。
他等着顾玦对他臣服,天子恨顾玦,就是不杀顾玦,也会把顾玦变成一个废人。
贺统领大臂一挥,下了军令。
众禁军将士齐齐领命,喊声震天,体内的血液都热了起来,沿着血脉缓慢流淌。
各种咳嗽声、脚步声、嘶吼声等此起彼伏,那些玄甲军将士们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震惊,慌乱,无措,焦炙……
这太不公道了!
此时现在,张首辅全都迁怒到了康鸿达的身上,他一样感觉十有八九是康鸿达在天子与宸王之间挑事,这是要闹得大齐分崩离析啊。
来通禀的是府军卫批示佥事,回道:“贺统领明天率了六万五虎帐将士围歼丰台大营的玄甲军,六万将士几近全灭……”
他的声音中泛着浓浓的苦涩:“城内的不止云展带走的三百玄甲军……那只是个幌子。”
首辅与几个阁老聚在一起筹议了一番,接着几个阁老再次求见天子,张首辅则叮咛那批示佥事道:“你从速跑一趟宸王府找康大人,让他从速出兵进宫来……跟他说,别再乱来了!”
但是,残暴的本相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想退,却很难退,马队在前,步兵在后,火线的那些步兵拥堵在营地入口,导致马队底子寸步难移。
但是,已经晚了!
一众禁军一出来,就感受一股呛鼻的烟味劈面而来,饶是他们早有筹办,还是被烟呛得难受,有人咳嗽,有人被烟熏红了眼。
在他看,宸王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子,能有多大本领,北地的战事能胜,不代表宸王有本领,那是他麾下将士的功绩。也不过因为他崇高的出身,另有他的年青,令很多人自觉地将他神话了!
副将也是深觉得然,孔殷地叨教道:“统领,那我们是不是……”
“分一队人去救火……”
不想被仇敌搏斗,就唯有挥刀,他们的刀保卫不但仅是本身,另有同袍,另有百姓,另有家国!
他倒感觉这才是最合适顾玦的结局,让顾玦这么死于风华正茂时,那不是太便宜了顾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