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闻存亡门中的炼蛊一派发源于南疆,而南疆巫族极擅蛊术,不死灵追根究底亦是一道上古诡蛊……我马不断蹄地回城,心想回城后这一走,又不知要多少年,深感对秦家不肖,各式惭愧下,乃撰《寒水心经》,创建寒水门,将毕生所学,尽皆交诸五族后代,希冀啸天能和同悲两人将这寒水门发扬光大,更首要的是,以寒水门自强不息,保卫不夜城……
因而我便让她等我十年,而后还她轰轰烈烈的一世。但她毕竟没等……
离人乡,亲人望,一朝入离乡,尘凡不来往……朗风说离人乡太远了,旅途周折。我说万毒涯去不得,离人乡再去不得,干脆不生也罢,也不晓得谁之前每天说要带我隐居离乡今后不问世事。我用心发脾气,朗风却不能奈我何。他打小被我欺负,吃了我一辈子哑巴亏,倒也无怨。在他面前,我不敢落泪。纵使他只余十年寿命,我亦盼他十年欢愉无虞。
我还是像十多年前普通,站在浅浅的河滩里,远眺着离人乡与世无争的风景。我没有和朗风说,我站在河滩这里,能瞥见柳儿。她和行卓一袭素衣素衫,掩映在山林间,日出而作,月落而归,叫我好生恋慕。我亦没和朗风说关于她二人的近况,或许不说,不打搅……才是最好的。
我回到不老山之时,已经数不清畴昔了多少年。或许我从中原折回北境数次,而毕竟不肯踏足不老山的启事,是那天星月夜,不枯花谢时,我捧着婉婉的脸,说,“十年。婉婉,你等我十年……”说了几个字,我见她落泪,便狠下心来,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