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个激灵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皱眉问道,“师父,你如何来了。”
男人“哦?”了一声,仍有些风尘仆仆之色,道,“我去玉龙雪山的期间,产生了很多事?”
废话,吃饱当然痛快。无忧斜睨了她一眼,俄然想起甚么似的,两眼放光,凑到晋柳儿身前笑嘻嘻地问道,“大蜜斯,问你个事儿呗。”说完飞了一眼。
莫同忆瞪了她一眼,故作严厉道,“女孩子穿着要得体,你一个小女人每天混迹在嬷嬷内里,怎的坏风俗都学了来。”
石门缓缓开起,阴暗的空间里顿时透过一丝昏黄,逆在夕照余晖中的少年朝密室深处巍但是立的男人深深一揖,道,“爹。”
少年抬头望着面无神采地男人,嘴唇惨白,硬着头皮说,“楼心月一心喜好他的表妹秦秀秀,并且柳儿也并不喜好他,您就柳儿一个女儿,总不能捐躯了她后半辈子的幸运……”话未说完,声已哽咽。
少年脊背一滞,蓦地昂首,分不清是泪是汗,禁不住喜道,“真的吗寄父!!”
男人冷冷地盯着他,很久,道,“凡事都有个来由,你倒是跟我说说。”
十二夜宫,浣溪别苑。
“你们寒水心法修到第几重啦?”无忧满眼神驰。
少年深吸一口气,定了放心神,说,“莫非寄父有新的安排?”
话音一落,莫同忆将手里捧着的雪青衣衫轻放在床铺上,笑道,“把你身上的粗麻衣服换了吧,今后就别穿了。修习之人,还须有点修习之人的模样。”
“寄父……”
晋柳儿面不改色地迎视着她,说,“婆婆妈妈的,有事就问啊。”
刚才落下的大石忽又悬了起来。
“小忧,你想甚么呢?”晋柳儿一句话突破了无忧的失神,继而道,“我总感受你变了小我似的……”
莫同忆似笑非笑,叹了口气,说,“你呀……”顿了顿,道,“师父待会有事,这就走了,你清算完了好生安息吧。”说罢回身,走到门口蓦地停脚,转头叮咛道,“和柳儿别闹得太晚。”
晋柳儿听罢无可何如地点了点头,道,“说是因为各个弟子资质天赋不一,有的修了半年的根基功,便能够由师父传授心法了,有的却修了十年不止呢。”
男人持续道,“你小小年纪,遍体鳞伤,就为杀那一小我。”
“行卓啊,”男人一脸语重心长,平和说,“当年我把你从白银城的仆从堆里救出来,你可知为何?”
“我现在说柳儿嫁给楼心月,可楼心月远在玉龙雪山,六年后的事,谁晓得呢?”男人说罢,眼底滑过一丝戏谑。
“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早晨还要一起喝酒?”
无忧点头如捣蒜,神采凝肃道,“是!谨遵师命!!”说完崩不住咧嘴笑了。
“我晓得柳儿不喜好他。”男人不带一丝豪情道,“并且我也晓得柳儿喜好谁。”
无忧笑了笑,道,“我的大蜜斯啊,你能不能有点吃相?你可别噎着了。”
莫同忆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听得一清二楚,干咳了一声,道,“你环境特别,刚过三试就去了隅中,明日早些到修习园地,见过你那些师伯师兄才好。”
“寄父大恩,行卓没齿难忘。”少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已是泪流满面。不过这泪,却不是为了感激而流。
密室。